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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說法?”,我和夢蓉全都樣臉朝天瞅著燕叔,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結果。
“那個傳言是承著剛才那段野史講的,說三千士卒發下毒誓之後,就要請命出城與清兵同歸於盡,來個玉石俱焚。吳三桂聞聽急忙攔住騎兵的首領,言自己生不逢時,犯了五行之理,今生斷然無法與康熙對抗,還是早做打算的好。軍士們不解,紛紛問其原因。吳三桂就說:吾之‘桂’字帶木;康熙‘燁’字含火,火克木是五行之規,所以無論如何抗擊均無勝算,與其殊死一搏使生靈塗炭,還不如自刎以謝天恩,說完便拔出佩刀抹脖自盡了。在場戰士無不被吳三桂胸懷天下的氣量所感動,就全隨他一起死了,臨死之前軍士齊聲罵天,攪得雲南連著下了三個多月暴雨才算了結。
當時很多人都不屑於這個傳聞,說吳三桂一來沒有胸懷天下的氣度,斷然不會為了百姓而自刎謝罪;二來此舉也不符合他的個性,吳三桂是武舉出身,連順治帝都被他的戰勇讚不絕口,多年的領兵作戰培養了他兵行詭道的特點,並以奇襲見長,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就能平白無故地自刎呢,實在是不可接受”
“燕叔,那您覺得哪條傳言更為可信呢?”,我問道。
“任何傳言都是旁觀者的一種推測,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師父同我講時我就想,吳三桂是個性情中人,凡事都要把‘情’字放在最前,他可能會喬裝改扮混出雲南,但圓圓已殞多年,比起對生活的渴望,在他心中更多的,是對李自成、劉宗敏,以及康熙切入肌膚的憤恨,所以他不會跑出雲南,也不會以山野隱士的身份度過殘生,他的一生註定是轟轟烈烈的,即便不能紅得耀炫人眼,也要黑得無以復加。
所以我覺得比起自刎的傳言,喬裝逃走顯然更不可信,依吳三桂的個性他當然不能平白無故地自刎,這在當時也算困惑我許久的一個迷案。直到我剛才去觀了山景才知曉了真實的原因”
我和夢蓉都一言不發,屏住呼吸,認真地聽著一字一句,生怕丟掉點什麼。
“吳三桂墓的周圍,拼的乃是個‘一五六’的陣型來收集怨氣”,說到這兒,燕叔起身在林子邊兒上撿了一根細且直的樹棍兒。
“你們都沒學過西學,所以我要是說得太快,你們恐怕是聽不明白”,燕叔一邊說話,一邊用左手捏著樹棍兒的一頭,在地下畫了一個端端正正的圓形。
“這是一個圓圈兒”,我搶著答道。
“沒錯,現在我把它六等分”,說著,他在圓圈兒上畫了六個點。我低頭一看,燕叔畫得非常周正,非常平均地將那圓分成六份兒,不多一點兒,也不少一點兒。
“現在我把相鄰的點用直線連線起來,這個新圖形在西學裡就叫做‘正六邊形’ —— 其實很好理解:你看這個形狀,它有六條邊,每條邊長短都一樣,它有六個角,每個角都同一般大,週週正正的,所以就叫‘正…六邊…形’了,沒錯吧”
“沒錯,我懂了”,我會意地點了點頭,又笑道:“燕叔,萬一以後世道真好了,我瞅您當個西學先生倒是不錯,您這一番話言簡意賅,學生們聽著舒服,不像私塾先生那般,陳腐的要命”
“哈哈哈,那敢情好,不過要等老毛子全都滾蛋了”,燕叔大笑道,說到這兒,他又轉過頭來問夢蓉:“丫頭,我剛才說得那一大通,你可聽懂了?”
“應該聽懂了”,夢蓉答道,“我想,這應是蜂窩的形狀”
“對對對,就是蜂窩。哈哈,沒想到丫頭你的腦子倒是滿靈光的。好了,既然你倆都聽明白了,那我就繼續說:剛才我出去觀山,看到的乃是一個‘六方五位陣’,這也讓我更加堅信那三千壯士的傳說是真的。剛才咱計算過,六方五位陣只需殉葬三千一百二十五人,而七星運鬥陣就要一萬五千多,吳三桂最後手裡只握著三千多人,腦子裡明明白白的,即使開啟門迎戰,這些軍兵也得被康熙頂在最前面的弓弩兵射死,於是一狠心就拿這三千武士做了陣引子。
雲南地處南洋邊境,是貿易天堂,更是走私者的樂園。沒撤藩時,說實在話,吳三桂倒還真是位狠抓嚴管的好官,牢裡關著不老少倒騰私鹽、大煙的罪犯。在三千壯士就義之後,我估摸著他應該對這幫人下了毒手……”
“燕叔,這是二三百年前的事情了,我們全沒在現場,也無人載史,您又如何能推測出這樣一個結果來呢?”
“你看看”,說著,燕叔又操起那根樹棍兒,在每條邊的中間點了一個圓點兒。
“這是六個小陣?”,我問道。
“不,這是三個‘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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