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
淳于翰回去的第二天,便有景王府的侍衛送來了藥。江從鸞讓一姐遵大內名醫盧先生的囑咐煎了,給寧覺非緩緩灌下。
幾天後,寧覺非的高熱漸漸退去,傷口也開始痊癒。江從鸞這才鬆了一口氣。
淳于翰隔三差五地便過來看望寧覺非,後來,便連從不踏入煙花之地,一向潔身自好的淳于朝也常常前來探視。江從鸞暗暗稱奇,更是加派傭婦精心照料寧覺非,不敢稍有懈怠。
這期間,也有不少文武大臣和富豪的家人前來探詢,問寧覺非是否已經可以接客,江從鸞卻不讓他們去打擾那孩子,全都溫言軟語地打發了。
半個月後,病骨支離的寧覺非終於睜開了眼睛。
剛剛恢復神智,強烈的痛楚便立即令他緊緊地咬住了唇。他的眼神一片茫然,定定地瞧著天花板,良久,才反應過來,曾經發生過的事立刻如潮水一般向他淹來。
“你醒啦?”床邊有人欣喜地說。
他緩緩地側過頭去,看見是一個年輕的男孩子,穿著繡有粉色梅花的銀色長襯,頭戴一個玲瓏精緻的玉冠,冠上綴了一顆碩大的珍珠,顯得秀氣脫俗。那孩子高興地站起身來,俯下頭打量著他:“怎麼樣?你覺得怎麼樣?”
寧覺非看著他,眼神淡然,一句話也不說。
半晌,那男孩子微微紅了臉,輕聲問他:“你還記得我嗎?”
寧覺非神情淡漠,輕輕搖了搖頭。
那男孩子張大了口,半晌才不可置信地問道:“你是說……你不記得我?”
寧覺非仍然面無表情,全身劇烈的疼痛令他的雙手緊緊抓住了床褥。沒過多久,他又昏睡過去。
這之後,他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多,但總是不發一言,眼神也十分黯淡,常常只是望著窗外發呆。
江從鸞有時過來陪著坐坐,也不多說什麼。發生在寧覺非身上的事雖然慘酷,但類似的事情他已見多了。那都是各人的命,也沒什麼可多說的。
淳于翰仍然不斷地前來探望寧覺非。不知為什麼,他身不由己地被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年齡的少年所吸引,那種感覺令他著迷。雖然這人總是搖頭說不認得他,也不跟他講話,他還是一心痴迷。
這日,他再次纏住了江從鸞,要替寧覺非贖身。
江從鸞的臉上仍然掛著溫柔的笑容,聲音低沉婉轉:“五王爺,不是小人不識抬舉,實在是他不是小人買來的孩子,而是大王爺送來的罪人,說是放在小人這裡,要讓他受盡凌辱,以贖前衍,小人確實不敢做主放了他。”
淳于翰呆了呆,騎上馬便向武王府奔去。
淳于乾剛剛下朝回來,正在更衣,淳于翰已是不管不顧地闖進了他的房間。
淳于乾換上灰色的長衫,解下朝冠,漫不經心地看了淳于翰一眼,揚聲說道:“來人,奉茶。”
淳于翰跟他平時鬧慣了的,此時上去一把拉住了他,嚷嚷著:“大哥,大哥,你把那人給了我吧。”
“什麼人?沒頭沒腦的。”淳于乾輕笑著撫了撫他的頭。他一向疼愛這個幼弟,不但是因為這個幼弟一直與自己親近,也是因為現在的局勢。
太子加上淳于斡,與他和淳于朝的力量可說是勢均力敵,因此在爭儲的這場較量中,身份極貴重極受皇帝寵愛的淳于翰的態度便舉足輕重了。
自從那次太子在自己的壽筵上鬧了那麼一出後,便接連給食髓知味的淳于翰不斷送去美貌姬妾和孌童。這些動向他全都知道。而淳于翰不斷地去翠雲樓看望那個“賤人”,他也一清二楚。今天他來跟自己要誰,那是昭然若揭。他的心裡迅速轉著念頭,臉上卻一直掛著疼愛的微笑,讓淳于翰坐下:“先喝口茶,慢慢說。”
淳于翰卻急不可耐地拉著他的手,央求道:“大哥,那個殷小樓,我好喜歡他,我想要他,你就送給我吧。”
淳于乾已有了計較。他溫和地說:“不是大哥小氣。那日在你四哥的府上你也都看見了,那人……太髒了。你若要了去,傳到父皇耳朵裡,不知會氣成什麼樣子。如果讓你母妃知道了,你想想,她又會多麼難堪?你也是個大人了,偶爾玩玩不妨,可千萬不能沉迷在這種人的身上,以免落人口實。”
淳于翰聞言一滯,頓時洩了氣。他知道淳于乾說得確實是無可辯駁的真理。宮裡不知有多少人嫉妒他母親的地位,他若在外面稍稍行差踏錯,一定會讓母親被人攻擊的吧。
淳于乾笑著摟住了他:“好了,這才是我的好五弟。來,別不高興了,哥哥這裡也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