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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他看著那低下的頭上濡溼的烏髮,輕聲問道:“是想起了你的家人?”
寧覺非不敢抬頭,臉如火燒,輕輕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雲深嘆道:“不要想得太多了,我來替你包紮一下傷口。”
寧覺非心裡很感忸怩不安,便要推辭:“還是不用了,我自己行的……”
雲深卻是不由分說:“你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那當然是不行也要行的,現在有我在,自然應該幫忙。”
寧覺非心中窘極,卻只得任他將自己拉到桌前坐下。
雲深動作十分輕柔地挑開他的衣帶,將左邊的衣襟拉開,直到露出左肩,然後從懷裡掏出傷藥給他敷上,這才用幹壞陌撞繼嫠���謾?nbsp;
雲深的手指微涼,輕輕地撫過他的肌膚,兩人心中都有了一絲異樣的感覺,卻都強自忍耐著,不敢多想。
等弄完了,雲深邊替他掩上衣襟邊閒閒地問道:“這傷是我北薊的箭射的吧?”
“是。”寧覺非聲音很低。“當時救景王他們回燕屏關,途中遇到了北薊軍隊,雖是跑得快,還是中了一箭。”
“哦。”雲深拿出乾布,替他將長髮上的水滴擰了幾遍,又反覆擦了好一會兒,看看不再滴水,這才說道:“早點睡吧。”
“嗯。你也早點休息。”寧覺非再點了點頭,卻還是不敢抬起頭來。
雲深輕輕笑了笑,走出門去,順手替他將門關上。
寧覺非這才鬆了一口氣,趕緊熄了燈,躺上床,心裡的尷尬才漸漸地消散。
這一夜,他裹著被子,躺在黑暗裡,聽著塞外蒼勁的風聲,竟是整晚未能入眠。
第二十二章
凌晨時,寧覺非總算是睡了一會兒。
醒來,是因為外面院子裡有人在唱歌。粗豪的漢子輕輕地吟唱,象是草原的牧歌,他聽不懂,但那悠長的旋律在清晨的空氣中緩緩地盪漾,別有一種奇異的美感。
寧覺非睜開眼,看著明亮的天光自窗戶中射進來,片刻之後便翻身而起。
昨晚穿來做睡衣的長衫還好一點,今天從床邊拿起雲深的衣服,他琢磨了半天,才算是勉強明白該怎麼穿。中衣、裡衣都是絲制的,穿在身上很舒服,外套則是窄袖短皮衣,與長褲同是小羊皮所制,輕而暖。
這是馬背民族典型的騎馬裝,他笑著將衣服穿好,繫上腰帶,這才拉開門。
院裡院外已有不少人,他們邊哼著歌邊在給馬做整理,顯是在進行出發前的準備。
看見他,他們都笑著與他打招呼,道早安。
很快,雲深便從他的隔壁出來了。他也將織錦長衫換下,穿上了與寧覺非身上那套差不多的騎馬裝,腳上是雙皮靴,很是英風颯爽。他手上還提著一雙靴子,拿過來遞給了寧覺非,笑道:“我昨天忘了把這個給你了,去換上吧,越往北越冷了。”
他的態度十分自然,象是已完全忘了昨夜寧覺非的唐突,寧覺非便也笑著接過,說了聲:“謝謝。”
很快,他們吃了早餐便上路了。
高原氣候多變,一會兒陽光燦爛,一會兒大雨滂沱。雲深似是身體不大好,過了兩天就病倒了。但他並沒下令停下,只叫親兵去弄了輛馬車來,便繼續與寧覺非仍往薊都而行。
寧覺非看他臉色蒼白,總是有些擔心,建議不如先休息幾天再走。雲深反而安慰他,說自己便是醫生,只是受了小小的風寒,並無大礙。
他們不再四處去看風景,馬車行起來頗快,再過兩日,便到達了薊都。
這是一個巨大的城郭,整個規劃都顯得粗獷,沒有臨淄那樣的水光山色、花紅柳綠,在遼闊的天空下,建築的外表全是豔麗的褚紅色,遠遠看去,十分壯觀,讓人一見便感嘆不已。
當薊都城跳入他們的眼簾時,那一千個護衛他們的騎兵便紛紛大聲歡呼,顯得很是興奮。
再走一會兒,似乎城中已看見了他們。雖然隔得遠看不清,但寧覺非的直覺卻能夠感到城中有些騷動。不久,有一隊騎著馬的隊伍便飛奔出城,向他們迎了過來。
騎馬走在馬車旁的寧覺非笑著叫道:“雲深,那是來迎接你的嗎?”
雲深掀開車簾,坐了出來,遠遠地瞧著那隊人馬,也笑了起來:“是啊,是來迎接我們的。”
那隊人越奔越近,最前面的卻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她穿著貂裘,襟上鑲著金色的圖騰,滿身都掛著風格粗獷而做工精緻的純金和純銀打造的飾物,就連馬鞍都是鑲著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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