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不是馬上?”
寧覺非笑笑地,又將刀“奪”地插進桌面,再反手拔起,卻必不言語。
淳于乾將臉貼著枕頭的絲綢面上,感受著那一份微微的沁涼,覺得稍稍好了一些,這才說道:“後來,我終於想明白了。那是因為……你叫我放的那一把火。那把火……使西武元氣大傷,為我南楚,贏得了一年的時間。”
寧覺非收斂了笑意,冷冷地說:“我當時,不過是激於義憤。那獨孤及指揮西武兵屠滅的那個小村子,我在那裡住了半年。當日逃出臨淄,我差點死在路上,是一位老爹救了我,帶我回到那個小村子,我養了兩個月才算恢復過來。那個村子的人非常純樸,人人都當我是親人,對我很好。我病癒後便上山打獵、砍柴,與他們一起,過著很平靜的生活。一打起仗來,你們便把年輕人都抓了去從軍,我不想管你們的事,便躲進了山中。那村子只剩下了老弱婦孺,戰爭再烈,也不應傷及這樣的無辜。可是,獨孤及卻讓人殺光了他們……”說到這裡,他咬緊了牙。
淳于乾卻聽得很認真,一直不吭聲。
片刻之後,寧覺非恢復了淡漠的神情,懶懶地說:“那一把火,其實太過歹毒,事後想來,也不須如此。我建議你,不妨趁此時機,派人秘密攜帶糧食,去西武買馬。”
淳于乾聽得精神大振:“是,是,我立刻便安排。”
寧覺非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大費周章地逼我來,就為了跟我說這個?”
“當然不止。”淳于乾連忙道。“我是先向先生表示謝意。”
“哦,綁了人,逼我來,向我道謝。”寧覺非語帶譏刺。“王爺真是幽默。”
“什麼?”淳于乾聽不懂“幽默”是何意。
寧覺非漠然地道:“那江月班,我一個人也不認識。不過,他們都是無辜,若王爺讓他們傷了分毫,我定血洗南楚王室,給他們陪葬。”
淳于乾聽得打了個寒噤,急急地說:“這次,我對江月班一直以禮相待,寧先生儘管放心。如今,天下諸國都想得先生而後快,江月班定不會有片刻安寧,我將他們接入府中,也是為他們的安全著想。”
“嗯。”寧覺非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見仍是一片漆黑,便道。“王爺有何見教,便快快說了吧。”
淳于乾十分誠懇地道:“我想請先生,救南楚。”
寧覺非失笑:“請教王爺,南楚興亡,與我何干?”
淳于乾忍著疼,努力地說道:“我知道……南楚興亡,與先生無關,而且……南楚負先生良多。但是,先生此前不忍見一村平民死於刀兵之下,卻忍見一國之億萬生靈毀於戰火之中嗎?”
寧覺非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寧某又非聖賢,無力救萬民於水火。南楚有今日,不是你們淳于氏的功勞嗎?你們的太子,一副亡國之君相,與商紂、夏桀那些歷代的暴君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我本來還以為,他登基之後,南楚必亡,現今看來,一年之後,南楚只怕就大勢不妙了。”
淳于乾苦笑:“寧先生此言無虛。小王一直以來,憂心如焚。”
寧覺非卻冷笑道:“是嗎?我可沒看出來。你若真的憂心如焚,還有心思跟一個小民計較,如此折磨踐踏於我?”
淳于乾立時噎住,半晌方聲音微弱地道:“寧先生,過去種種,皆是我的錯。請問先生,你要我怎樣做才會原諒?”
寧覺非輕描淡寫地道:“那也容易,兩件事,你可以任選其一,如果做到,過去種種,你我便一筆勾銷。”
淳于乾頓時大為興奮:“請先生賜教。”
“賜教不敢當。”寧覺非冷冷地看著窗外。“其一,你叫你的全府侍衛過來,當著我的面,挨著個地上你一遍;其二,你去你的太子弟弟府上,做一次堂會,讓那些禽獸不如的傢伙也上你一次。”
淳于乾立刻呆在那裡,過去寧覺非身受的種種不堪遭遇,忽然如閃電一般從他眼前掠過,令他全身如被火燒,一時做聲不得。
寧覺非站起身來,冷笑道:“今日臨淄,仍然繁盛,即使亡國之後,依舊會是繁華錦繡,豈不聞‘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王爺不必憂慮過甚,不如及時行樂。”說著,他已是抬腿欲走。
淳于乾忍痛猛地起身:“寧先生請留步。”隨即痛得哼了一聲,倒到床上。
寧覺非轉身看向他:“王爺想通了?”
淳于乾十分真誠地道:“寧先生,我知對不起你,但那時,我並不知是你,常言道:‘不知者不為罪。’你可否大人有大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