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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幾處美麗的房舍,竟似仙境一般。
他正在觀看,門口響起了熱情的聲音:“寧公子,幸會幸會。”
寧覺非回過頭來,眉尖微微一挑。此人身穿華服,兩鬢微白,溫文儒雅,面帶微笑,卻是南楚藥行商會會長錢琛。
他客氣地拱手施禮,緩步走了過來,笑道:“寧公子,多謝大駕光臨,俯允接見鄙人。”
寧覺非落落大方地對他抱拳一禮:“錢老闆客氣。寧某一介凡夫,哪裡當得起錢老闆如此多禮?”
錢琛笑著擺手:“寧公子英名達於天下,世人莫不景仰,小人不過是一庸俗商賈,哪裡能與寧公子相提並論?”
寧覺非微笑道:“錢老闆過謙了,只怕不是普通的商賈吧?”
錢琛爽朗地笑了起來:“寧公子果然目光如炬,想必當年就已經看出來了吧?”
寧覺非微微點頭,淡淡地道:“不知錢老闆是哪國的英雄?”
這時,那個店小二端著托盤奉茶進來。錢琛便對寧覺非伸了伸手:“寧公子請坐。”
“錢老闆請。”寧覺非客氣地微微欠身,隨即坐了下來。
待到店小二放下茶,退出門去,錢琛才悠然地道:“敝國國師雲大人對寧公子十分看重,吩咐在下務必多多注意公子的安全。”
“原來如此。”寧覺非心下恍然,微微一笑。“是雲深讓你跟我接觸的嗎?”
“那倒不是。”錢琛溫和地笑道。“他只是說,可以向寧公子透露一切,什麼都不必隱瞞。”
“哦。”寧覺非點頭。“那你找我,是為了何事?”
錢琛沉吟了一會兒,緩緩道:“寧公子,我有一事不明,心中的疑竇悶了一年多了,一直想向公子請教,卻又怕公子聽了生氣。”
“錢老闆不必客氣,儘管指教。”寧覺非灑脫地說。“寧某又不是那小肚雞腸之人,哪裡就會生氣?”
“公子客氣了,指教不敢當。”錢琛笑著,顯然在斟酌著措辭。“我只是覺得,以寧公子的實力,當初完全不必呆在翠雲樓受那慘無人道的折磨,卻不知公子為何會那麼做?”
寧覺非想了想,淡淡地道:“我的身體當時受了重創,行動不便,淳于乾又派侍衛看牢了我,想逃出去很難。除了狹路相逢之外,我一向會在行動前周密計劃,從來不打無把握之仗。”
“好。寧公子真是堅忍卓絕,令人敬佩。”錢琛擊節稱讚。“那我就明白了。不過,寧公子身手高絕,當初卻會隱身戲班,卻又是為了何故呢?潛入武王府與其妾侍私通之說,只怕也是另有蹊蹺吧?”
寧覺非知他試探的意思,非常大方地道:“無論做什麼,不過謀生而已,並無他故。至於潛入武王府,是為了我的師兄,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當時寧某年少氣盛,此事倒是做得魯莽了。”
錢琛似有不信,卻未追問下去,只是嘆道:“此次雲大人為了寧公子,竟然甘冒奇險,前來臨淄,實令在下吃驚不小。不過,雲大人堅持與寧公子坦誠相見,生死與共,在下也不便阻止。坦率地說,寧公子的前後言行大相徑庭,判若兩人,實令人不得不心存疑惑。錢某冒昧相問,還請公子莫怪。”
“我自然明白錢老闆的擔憂。”寧覺非平和地微笑。“雲深待我,情義深重,我自是明白,對他本也不想有任何欺瞞,只是寧某遭際奇特,恐人難以理解,即使說出來,反會被人視為託辭,不足以取信於人,因此不欲多言。總之,寧某與任何國家均無瓜葛,現在已入北薊,願助雲深一臂之力。寧某乃武人出身,一生坦蕩,言出必行,錢老闆不必相疑。”
錢琛看著他,見他的雙眼清亮如水,不由得喜形於色:“那真是太好了。看來,是錢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哪裡?”寧覺非微笑著搖了搖頭。“錢老闆太客氣。”
錢琛喝了口茶,深深地吸了口氣,忽地問道:“寧公子當日逃出臨淄,一年後便在邊關揚威,那時候已經完全有能力報仇雪恨了,卻為何不殺了始作俑者呢?”
“本來是想殺的。”寧覺非安靜地坐著,緩緩地道。“後來逃到邊關,一路上都聽人對淳于乾很是期許,認為只有他才能保住南楚不被外族的鐵騎踐踏。然後,在邊關看見西武動輒屠城,濫殺無辜,實在是不能容忍。我想了很久,如果殺了淳于乾,南楚頃刻間便會滅亡,這天下也就是血流成河了。”
錢琛微微一笑:“寧公子,你是個十分聰明的人。依你過去的親身經歷,像南楚這樣的朝廷還有必要讓它繼續存在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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