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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將軍,您這次病得實在不輕,可把我們嚇壞了。”他一臉的單純,認真地說。“雲大人天天一下朝就趕過來,也是急得不行,就連皇上都來看過您。”
“哦。”寧覺非聽完,看著帳頂,發了會兒呆。
那家人問道:“將軍,您是不是先吃點東西?雲大人說,如果您醒了,又有胃口的話,可以喝點燕窩粥。”
就算沒胃口,寧覺非也會努力吃東西。他要儘快恢復健康,還有事要做。聽他說完,他便點了點頭。
那個家人立刻急步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江從鸞走了進來。他一臉的疼惜、焦急和歉疚,坐在床邊看著寧覺非異常蒼白消瘦的臉,輕聲道:“覺非,這次你病得如此兇險,都怪我。”
寧覺非微微一笑:“怪你什麼?不關你的事。我這病根兒是在臨淄落下的,你也清楚,實在不與你相干,你別往自己身上攬事。”
江從鸞低著頭,半晌無語,忽然落下淚來。
寧覺非立刻察覺了,馬上關切地問道:“他們……有難為你嗎?”
江從鸞搖了搖頭:“你沒有發話,他們怎麼會難為我?就看你的面子,這幾天府裡亂成一團,他們也還是對我以禮相待,一點也沒有刻薄過我。”
“那就好。”寧覺非微微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了。
他躺在那裡,平靜得一點表情也沒有。他只覺得渾身軟得像攤泥,大概是一個姿勢睡久了,骨頭疼得厲害。他想翻個身,卻只是動了動,便無能為力了。
江從鸞十分細心,見狀起身過去,問他:“是不是想動一下?”
寧覺非點了點頭。
江從鸞便伸手攬住了他的身體,用力將他掰了過來,讓他側身躺著。
寧覺非這才覺得好受了些,低低地道:“謝謝。”
他當初在翠雲樓時便會對所有幫他的人說“謝謝”,江從鸞這時聽了,眼圈一紅,又掉下淚來。他握著寧覺非的手,輕聲懇求道:“覺非,留我在你身邊好嗎?讓我來照顧你。”
寧覺非卻有些不解:“從鸞,那獨孤及既對你很是不錯,你又如此幫他,現在既然能夠在一起,你又為什麼要放棄?”
江從鸞聽了他的話,卻苦澀地笑了。他垂下頭,聲音很輕,緩緩地道:“當初,他是年少無知,圖個新鮮,對我尚有幾分真情意。如今,他貴為皇帝,後宮嬪妃眾多,便是年輕貌美的男寵也不知有多少。我已經老了,又出身微賤,若不是為他立有微末功勞,又曾經……與你有過一些瓜葛,對他還有用處,他也不會再將我放在眼裡。我即便回去,也不過是閒置,賞我一口飯吃罷了,難道還會有什麼更好的安排?覺非,你是不同的,你從來沒有看不起自己,也沒有看不起我,你跟那些假仁假義的偽君子不同,你是真正把我,把那些樓裡的孩子,甚至強哥、一姐他們當成是與你平等的人,始終真誠相待。覺非,我是真的想跟在你身邊照顧你。我什麼也不圖,就是想過過舒心的日子,像個人一樣生活。”
寧覺非聽他說完,再不猶豫,立刻便道:“好,你就留下吧。”
江從鸞一聽,頓時一陣狂喜,心中一時酸楚一時感動,眼淚不絕如縷,到後來怎麼也止不住,竟俯到床邊,失聲痛哭。
寧覺非明白他的心情,一個人一直委委屈屈地生活在泥潭裡,從來都要順從別人的折辱,還得笑臉承受,卻永遠看不到希望的曙光,那才是最絕望的。他勉力抬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背,似乎在哄小孩子一般,一下一下的,傳達著無言的安慰。
那個家人端著燕窩粥進來時,看見江從鸞伏在床沿哭泣,還以為寧覺非又發生了什麼不測,嚇得差點把碗打了,三步並作兩步地趕到床邊,見寧覺非好好地睡在床上,神志很清醒,這才鬆了口氣,卻不免瞪了江從鸞一眼,口中卻道:“將軍,來喝粥吧。”
江從鸞聽到這話,連忙坐了起來。他擦去淚水,順手便從家人的手中接過粥碗,一勺一勺,細心地餵給寧覺非。
那個家人大為詫異,但見將軍並未反對,便沒敢吭聲。
等到寧覺非把粥喝完,江從鸞很自然地起身,將火爐上的熱水倒進銅盆,擰了軟巾過來,替寧覺非擦了臉和手,然後給他把錦被蓋好。他的一舉一動都顯得特別溫婉優雅,神情間帶著關切,與一般慣會侍候人的婢僕有著很大不同,倒像是寧覺非的親人一般。
寧覺非這時已覺得十分疲倦,便對他微微笑了笑,體貼地說:“從鸞,你先去歇一歇吧,我也睡一會兒。”
江從鸞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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