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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說你不願入他西武,願意效力北薊,這都可以,他自然尊重你的意願,但他實不忍見你受此羞辱,定要我來揭穿那雲深的假面具。”江從鸞說起這些驚心動魄的事情來,一直態度溫婉,聲音不疾不徐,令人聽了,十分窩心,頗感安慰。
寧覺非轉頭看向窗外,努力剋制著頭暈目眩的難受,淡淡地道:“那我就都明白了。告訴我真相,是對我的尊重,從鸞,我的確很感激你。那麼,現在你有什麼打算?是回去嗎?如果你要回去,我可以派人送你,免得你遇到什麼危險。”
江從鸞微微低下了頭,輕聲道:“覺非,我想留在你身邊。”
寧覺非微感意外,半晌方道:“是獨孤及的意思?”
“不,是我自己的意思。”江從鸞的聲音更低了。“我不想回去,想跟你在一起。”
寧覺非正要再說什麼,忽然住了口,側耳細聽。
江從鸞注意到了他的神情,也沒再說什麼。聽了會兒,他卻什麼動靜也沒聽到,便疑惑地看向寧覺非。
寧覺非的臉上忽然出現了極其疲倦的神色,低低地對他說:“這樣,你先回去歇著,我也想休息一下。有什麼話,咱們明天再說。”
江從鸞柔順地“嗯”了一聲,便站起身來,卻關切地對他道:“覺非,你的臉色不大好,真得好好地歇一歇,千萬別弄壞了身子。”
“好,我知道。”寧覺非對他微微一笑,便起身送他出門。
江從鸞走出去沒多遠,便看見雲深正急步而來,於是明白了寧覺非的舉動。他微微一笑,拐了個彎,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雲深看著他的背影,臉色有些陰沉,卻沒說什麼,急急地走進了寧覺非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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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覺非將江從鸞送走,人已是搖搖欲墜。他覺得身子很冷,頭很暈,眼前陣陣發黑,已是再也支援不住。
聽著遠處的動靜,他已明白是雲深來了,此刻,他實是無話可說,於是便合衣上床,拉過錦被來蓋上,閉目養神。
雲深進了房間,覺得屋中冰涼,頓時發起火來,對那總管道:“你們就是這麼侍候將軍的?屋裡連個火盆都沒有?天色這麼暗了,也不知道點個燈送進來。覺非好說話,待人寬厚,你們就趁機偷懶,這麼怠慢的嗎?”
那總管連聲稱是,連忙吩咐下去,趕緊點燈,拎火爐進來。
雲深走到床邊,猶豫地看著閉著眼睛的寧覺非,思慮著他是不是裝睡,該不該將他叫醒。他想起剛剛江從鸞才離開,卻不知兩人單獨在屋裡做了些什麼。想到這兒,他忽然伸手將一直蓋到寧覺非下頜處的錦被拉開了一點,見他是合衣而臥,倒放下了心。
他的手雖然只是稍稍靠近了寧覺非的臉頰,卻感覺到了那種灼人的高溫,頓時心中大驚,將手背貼上了他的額,立刻便被那燙手的熱度嚇了一大跳。
他二話沒說,坐到床邊總管搬來的椅子上,從被子下面拉出寧覺非的手,替他細細地把起脈來,臉上盡是憂慮之色。
寧覺非兩日一夜沒閤眼,這時實是睏倦以極,竟然真的昏睡過去。
雲深這時才相信寧覺非不是裝睡故意避他,一時又憂又急,不知他怎麼好好的,突然病成這樣,倒與上次病根發作的症狀一般無二,只是上次雖然病症兇險,卻一直有元氣相托,病勢一直平穩,還無大礙,這次卻彷彿急轉直下,竟是冷熱夾攻,內外煎焦,又沈又猛,脈象很是不妙。
他連忙叫總管回自己的府裡把上次活佛留下的秘藥拿過來,給寧覺非灌了下去,接著在屋裡放了好幾個火盆,以便讓他冰涼的身體回暖,又派人去軍營裡喚雲揚回來,替寧覺非按摩全身,他自己也是衣不解帶,一直守在這裡,府裡的家人輪流值班,一直用浸了溫水的手巾冷敷寧覺非的額頭,希望能幫他把高熱降下來。
如此忙亂了幾日,寧覺非才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睜開眼,屋中一片敞亮,十分溫暖,淡淡地飄著幾絲馨香,倒有點春暖花開的意味。
他的床邊隨時都有家人守著。這時一見他醒來,不由得喜形於色,連忙傾前問道:“將軍,您醒啦?想要點什麼?”
寧覺非看了看他,便想坐起來,渾身卻是軟弱無力,掙了一下,根本起不來。
那年輕的家人連忙扶住他,恭敬地道:“將軍,您要什麼,儘管吩咐,我去辦便是。”
寧覺非緩緩地轉頭,四下看了看,見屋中並無他人,忽然鬆了口氣,便道:“我躺了幾天了?”
“有……七、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