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我凝視著揚柯夫斯卡亞。
她頭上戴著一頂淡紫色的小帽,前額上耷拉著一塊淺粉色的小面紗,使她的表情顯得很激昂,她的兩隻眼睛閃動著……
她冒冒失失、超速地開著車子。
“您要把我送到哪裡去?”我問。
“回家去。”她很正經地回答說。
“到您家去嗎?”
‘不,”她彷彿開玩笑般地說,“到您家!”
我決定忍耐:這些謎最後總會弄清楚的。
我們的車子沿著街心林萌路行駛著。
“不要往樹上看。”楊柯夫斯卡亞簡短地說。
但我並沒有聽她的話。
樹上吊著好些人,這些人是被絞死的……這就是里加街上叫人看來有些異樣的東西。
我把我的手放到了揚柯夫斯卡亞的手上。
“別忙……”
她責難地瞧了我一眼,就把速度放慢了。
我對面就吊著兩個男人,我覺得彷彿這是兩個上了年紀的男人,不過,他們的面孔已經成了灰色,毫無生氣,我也可能看錯。其中—個人的胸口掛著—塊紙板,上面簡短地寫著:“……由於進行間諜活動,處以絞刑。”
揚柯夫斯卡亞直盯盯地瞧了瞧我。
“這很使您感到……不安吧?”
我沒有吭氣。我能回答她什麼呢?她又用高速度開起車子。
“離這些……遠一點兒。”她很嚴肅地說,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離這些樹遠一點兒。”
她把車子拐進了一個衚衕,然後又接著拐了拐,於是我們的車子就開到了里加最漂亮、最安靜的一條大街上了。
她在一座淺色四階大樓的跟前停住了車子。
“我們已經到了。”她說。
“您這是把我帶到那兒來了?”
“進去吧。”她沒有回答我,“我不能在街上向您解釋呀。”
我們進了門口,一個看門的女人迎面站了起來。
“您好,貝爾金先生!”她行了一個禮,並且親切地說。
我並不是貝爾金,但是這個看門人卻管我叫貝爾金。
我們上了二樓。楊柯夫斯卡亞從手提囊裡拿出了一把鑰匙。開啟了英國鎖,於是我們就走進了一間寬敞的前廳。
迎面走過來一個年紀不算小的黃髮女人,她穿著一件黑長衫,頭上戴著一個帶花邊兒的白色頭飾。
“您好,馬爾塔。”揚柯夫斯卡亞向她問候說:“瞧,這就是貝爾金先生!”
揚柯夫斯卡亞稱為馬爾塔的這個女人親切地笑了笑,可是我突然發現她又變得有些茫然了。
“您好,先生……”馬爾塔猶疑地說;她不知為什麼說不下去了。後來,她才很費勁地說出了:“貝爾金先生。”
“好啦,好啦,馬爾塔。”揚柯夫斯卡亞激動地說:“你可以做飯去了,貝爾金先生今天要在家裡吃午飯。我們到書房去吧。”
我們走過了一個不大的餐廳,揚柯夫斯卡亞就把我領進了書房。兩個房間都擺著現代化的陳設,又時髦又舒適。這種陳設只有富裕人家才能用得起。書房裡有一個平滑的寫字檯,幾個輕便的沙發椅子和一些書櫥。牆上掛著好多很單調的水彩畫,畫得好象根不經心。我們在房間中央站住了。
“我希望,”我說,“現在您能夠解釋一下……”
但是楊柯夫斯卡亞並沒有讓我把話說完。
“您這個主人最好能客氣一些。”她責備我說,“在提出問題以前,您應當請我坐下。”
我聳了聳肩:“主人?我想知道我這是在什麼地方!”
“您這是在您自己的家裡。這是阿弗古斯特·貝爾金的住宅,而您,我早已對您說道,您就是貝爾金先生。”
在這種情況下只得忍耐,以便把這一切都弄清楚。
不過,我想大聲威嚇一下揚柯夫斯卡亞。
“夠了!”我提高聲音喊道,“您還要同我繼續捉迷藏嗎?請您說清楚吧,否則我馬上離開這裡……”
“那您馬上就會落到蓋世太保的手裡。”揚柯夫斯卡亞譏誚地打斷了我的話:“您要注意,要想在里加隱藏起來可不容易……”她坐到椅子上,並點頭示意讓我坐到另一個椅子上:“請坐,讓我們平心靜氣地談一談。不過,我想問您一句,您會畫畫嗎?”
我這一聲大喝沒有見效,她並不是那種駭怕威嚇的人,沉著一些倒可能使她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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