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頁)
‘您到底是誰?”我問道,“說吧。”
“您也是這樣,”她說,“預審員開頭兒也都是這樣問。我叫蘇菲亞·維堪奇耶夫娜·楊柯夫斯卡亞。我已經對您說過了。”
“您本來知道我問的是什麼。”我說,“您是什麼人,是幹什麼的?”
“我若是說我是在共產黨的地下組織裡幹工作那又怎樣呢?”她問道,“如果說是他們要我搭救您呢?”
“先開槍,而後再救嗎?”
“唔,好啦,別扯這個了。”她同意了,“我自然不是個共產黨員,也不是個游擊隊員……”她動了動胳臂。“我很不得勁,”她說,“您可以放開我嗎?”
“不成。”我斷然地回答她說,“我不把全部問題弄清楚絕不放開您。”
“隨您的便吧。”揚柯夫斯卡亞很服貼地說,“如果您—定堅要問,那我就回答您。”
“那麼您究竟是什麼人?”我問道,“不要再捉迷藏了!”
“我?”揚柯夫斯卡亞眯起了眼睛,“我是個間諜。”她把這話說得非常自然,就彷彿說是個裁縫或是食堂管理人似的。
“您是為哪一個間諜機關工作的?”我問道。
揚柯夫斯卡亞聳了聳肩:“就算是為英國間諜機關工作的吧。”
“不是給德國間諜機關工作嗎?”我問道。
“如果我是在為德國間諜機關工作,”她理直氣壯地反駁說,“那您現在就不會果在這裡,而是落到拘禁政委、猶太人和共產黨人的集中營裡去了。”
“就算這樣吧,”我同意了,“那麼,您的領導人是誰?這裡嗎?”
“是的,他也在這裡。”揚柯夫斯卡亞意味深長地說。
“他到底是誰?”我問道。
“他到底是誰?”我問道。
“是您。”楊柯夫斯卡亞說。
“別開玩笑吧。”我說,“正經地回答。”
“這是正經的,”揚柯夫斯卡亞說,“我的直接領導人不是別人,正是您。”
她確實把話說得很正經。
“您把話說清楚,”我說,“我不懂您的意思。”
“噢!”她很寬厚地減道,“我的意思很簡單,如果您在這方面很有經驗,您自己就會猜到這一切的……”
她嚴峻地望著我,她那雙灰眼睛在這一瞬間彷彿現出嘲笑又象是憤怒的眼神,但她馬上又抑制住了由於自尊心受到委屈所引起的憤怒,她的臉上又現出了冷漠和疲倦的神情。
“我本想準備使您逐漸扮演一個新的角色,”她低聲安詳地說,“但是既然您等不得,那就依著您吧……”
於是她終於說出了使我感興趣的一切問題。其實,我並非是出於無謂的好奇,因為也有我參加在內的這場把戲是關係到人命的。雖然她很不願意講,但到底還是講出來了。
“為了說明問題的要點,首先應當對我有所瞭解。”她挑釁般地、很自負地說,聲音卻很安詳,“但是因為您不能也不願意瞭解我,所以我儘量少談我自己……”
她冷笑了笑,就把她認為應該告訴我的講給我聽了。
“戴維斯·布萊克是五、六年以前來到里加的,我來得比較晚。他是用阿弗古斯特·貝爾金的名字。人世間是否真有這一個阿弗古斯特·貝爾金,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這個阿弗古斯特·貝爾金是個有錢人家的子弟,是一個畫家,在巴黎受過專門的教育。布萊克在里加並沒有引起人們的懷疑。看來也可能真有道阿弗古斯特·貝爾金其人,也確是一個畫家,並且確實曾在巴黎受過教育。這一切都是很可能的。但是,從巴黎回到拉脫維亞的卻是另外一個貝爾金了。我不曉得真正的阿弗古斯特·貝爾金藏在哪裡。他也許還呆在巴黎,也許到了南美,或者也許是叫汽車撞死了……阿弗古斯特·貝爾金的父母當時已經去世,所以就沒有人可以揭破戴維斯·布萊克的假相了。假如有一些老相識覺得阿弗古斯特有些不象了,這也可以解釋:已經過了好些年,好多人都會變樣的,又何況這好些年還是在巴黎那樣的城市裡度過的呢!您一定會懂得這種偽裝的意義了吧?戴維斯·布萊克是英國國家偵探局的人員,他被指派為駐波羅的海沿岸的間諜頭子。他選擇里加作了他的安身之處。這個城市不愧稱為間諜中心。里加的地理位置和政治局面使它變成了各色冒險家的樂園,好多間諜機關正是以里加為中心向各處進行活動的。布萊克做了一番工作,他的聯絡擴大了。於是,我就被派來協助布萊克……”
“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