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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發生任何變化,—一我不太相信會這樣——而且您已經感到疲倦了,那我們就可以幫助您離開俄國……”
泰勒向著我這個方向晃了晃:“這樣做您滿意嗎?”
“不。”我說,“我還是有良心的。”
我自然懂得在這裡談什麼良心之類的東西是沒有用處的。但是,我覺得應當講一講價錢,裝一裝相——特別是談一談道德問題。這樣做總會發生相當的影響。此外,還應當把時間拖長;這位將軍來得太突然了,真是飛將軍從天而除我覺得應當儘可能快些把他到里加來這件事告訴給普羅寧,這是很重要的……
“如果我接受了您的建議,您就不會再尊敬我了。”我裝模作樣地說,“當然,我之所以扮演布萊克這個角色,這是形勢所迫,不得不如此。但是我對人的美麗、高尚、端正還沒有失掉信心。要想收買我您是做不到的,我寧死也不做叛徒……”
突然,泰勒寬厚地尖聲笑了起來,就象一般人嘲笑那種十分可笑的事情一樣。
“您說的這一切我都清楚。”他說,“愛國,高尚,榮譽!知識分子都講這一套,但是有一種東西,不論是榮譽,高尚,愛情以至於愛國,在這種東西面前就都顯得暗淡無光了。有一種世界上無比的力量……”
我搖著頭表示不同意。
“不要搖頭,別把自己裝成個小孩子。”泰勒用教訓人的口吻說,“這不是我發現的真理,巴爾扎克對這一點早就作了很好的描寫。金錢——這是唯一有力的東西,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抗拒它。”
“您以為巴爾扎克的時代還沒有成為過去嗎?”我有些譏諷地說。
“永遠也不會成為過去的。”泰勒滿有把握地說,並且再一次津津有味地重複說著,“金錢,金錢,還是金錢!任何東西也無法同黃金的威力相比。我是一個很穩重的人,我不喜歡難以證明的見解。我們要並且能夠操縱全世界,就是因為我們最有錢。俄國人的弱點就在於他們以為彷彿是某種思想在推動世界前進。這是純粹的胡說八道!推動世界前進的是錢,誰的錢最多,誰就是生活的主人……”
他把這番話說得那麼自然,就如同一件很平常的事而又無可懷疑,因而我就毫不懷疑泰勒說的乃是他自己真正的見解。
“您只要一發財,您也就會放棄原來的見解了。”泰勒深信不疑地說,“至於發財,那我可以幫助您,而且這並不是由於我喜歡您,而是因為這樣做對我有利。您別以為我是個慷慨大方的人,只有傻瓜才胡亂花錢。一位蘇聯參謀本部的軍官,又是共產黨員,過去在黨內又沒有犯過錯誤……這樣的貨色很值錢,我們也不講價錢。”我的對方寬厚地笑起來了,“少校,您很有前途!在加利福尼亞州海岸上弄一所住宅,有一位漂亮的妻子,一片柑子林,欣賞海濤那終年不斷的歌聲……”
他往暗處移了移,我幾乎就看不到他了。
“唔,馬卡羅夫少校,怎麼樣?”他問道,“就算談妥了嗎?”
“如果我不同意呢?”我也提出了一個問題。
“那我們就把您幹掉。”他很認真地回答說,“您對我們的事情知道的太多了,所以不能把您放走。一般說來,不管是哪一個,只要他可能成為我們的敵人,我們就不能把他放走。您會被打死,並且再一次被埋葬。當然,把您說成是失節者和叛徒,對我們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那樣一來,您就會聲譽掃地,而且您的親人在俄國也會遭到排斥。但是,我們並不這樣做。我做事不喜歡無謂地吵嚷。把您不聲不響,人不知鬼不覺地收拾掉就完了。但是,如果您要和我們在一起幹事,我就可以保證您光榮地回國。您將被關進德國一個死亡集中營,那裡會給您提供一個機會,使您英勇地逃出去。您回到蘇聯,還可以保證您順利地繼續升遷。我們不急,等過了一個時期之後,我們再同您聯絡……”
大體說來,我未來的生活道路已經由泰勒先生或者是他的哪一個助手給安排好了。
“那麼,對我有什麼要求呢?”我問道。
“什麼也沒有。”泰勒意味深長地回答說,“今天我們就給您一個可以到任何一箇中立國銀行取款的付款憑單,再就沒有別的事情了。不過,我還是勸您選擇瑞士,甚至最好是瑞典。哼,如果您想要欺騙我們,轉眼之間您就會聲名掃地。”
“我要考慮一下。”我說,“這件事非常重要。給我幾天的時間……”
“我瞭解您的意思。”泰勒用同情的口吻說,倒使我感到很意外,“在重要的關頭,一個很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