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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照辦了。特瑞西快步走上前來,將傑克那隻鬆開的手重新銬上。
“進屋去!”裡查德說道。
傑克雙腿顫抖,踏著溼潤的草地走過去。這地方比城裡冷得多,他能看見自己撥出的氣。黑暗中,一座農舍赫然出現。農舍的正面是一個帶欄杆的走廊,幾扇窗戶裡透出亮光。傑克看見煙囪裡冒出濃煙和點點火星。
他們一行來到走廊,傑克四下看了看。他能看到左邊一個穀倉的黑黝黝的輪廓。再過去就是田野了。周圍都是山,遠處也看不到燈光。這是一個與世隔絕的藏身之所。
“快走,”裡查德用槍管頂著傑克的肋骨,說道。“進去。”
農舍內部裝修得像一處舒適的週末別墅兼消夏寓所,還帶一點英格蘭鄉村風味。在一個用石塊砌成的大煙囪的前邊,面對面放著幾對覆蓋著印花布的長椅。壁爐裡剛生了火,火勢正旺。一張東方地毯幾乎將寬木拼花地板遮蓋起來。
走過一個大拱門,便來到一個帶有鄉村風味的廚房,廚房中間是一張餐桌,幾把靠背椅。餐桌對過是一個弗蘭克林式火爐。緊靠廚房盡頭的牆壁有一個大號的20年代樣式的瓷磚洗碗槽。
裡查德押著傑克走進廚房,示意他坐在水槽前的破地毯上。傑克意識到自己馬上就會被銬在水管上,便要求用一下盥洗室。
傑克的要求引起了姐弟倆的新一輪爭吵。特瑞西要裡查德帶傑克到浴室去,裡查德很乾脆地拒絕了。他告訴特瑞西,這事她也可以做,但特瑞西認為這是裡查德的事。最後,他倆商定,讓傑克自己去,那間供客人使用的浴室只有一扇小窗子,傑克不可能爬出去。
傑克身邊沒有人了,他取出那瓶金剛乙胺,服了一片。他有些洩氣,這種藥沒能防止感染,但他相信金剛乙胺減緩了流感的發展。如果他不服藥的話,症狀無疑會嚴重得多。
傑克走出浴室,裡查德將他帶回廚房,不出傑克所料,他果然將手銬鎖在廚房的排水管上。特瑞西和裡查德在壁爐前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傑克抱著逃走的意圖檢視了一下排水管。問題在於,這幾根管子都是老式的,既不是聚氯乙烯塑膠管,更不是銅管,而是鑄鐵管。傑克試著用力拉了一下,排水管紋絲不動。
傑克只好暫時罷手,重又恢復了那種最舒服的姿勢,仰面躺在破地毯上。他聽著特瑞西和裡查德的談話,他倆已不再為眼下的這場災難責怪對方,都變得理智一些了。他倆明白,有些事必須定下來。
傑克躺在地毯上,鼻涕淌下來,一直流到脖子後邊。幾個大噴嚏之後,劇烈的咳嗽又開始了。到他好歹控制住自己的事後,他發現特瑞西和裡查德正低頭看著自己。
“我們必須搞清你是怎麼找到弗雷澤實驗室來的。”裡查德又一次舉起了手槍,說道。
傑克擔心,一旦發現他是唯一知道弗雷澤實驗室的人,他倆可能當場開槍殺了他。
“這很容易。”傑克說。
“你倒說說怎麼個容易法。”特瑞西說。
“我只不過給全國生物實驗室打了個電話,問最近有沒有人訂購鼠疫病菌。他們告訴我,弗雷澤實驗室訂購過。”
特瑞西的反應彷彿是捱了一耳光。她怒氣衝衝地轉向裡查德。“你別跟我說,那個材料是你訂購的,”她迷惑不解地說,“我還以為你那個所謂的大全裡什麼病菌都齊了呢。”
“我沒有鼠疫,”裡查德說道,“我估計鼠疫產生的轟動效應是最大的。可這又有什麼區別?他們又不會追查病菌是從哪裡來的。”
“這你恰恰搞錯了,”傑克說,“全國生物實驗室的培養基都加了標記。我們在醫學檢查官辦公處作解剖的時候全都發現了。”
“你這白痴!”特瑞西發作了,“你把這該死的線索一路留到了你的門口。”
“我不知道他們要給培養基加標記。”裡查德怯生生地說。
“噢,天啦!”特瑞西的眼珠朝天花板望去,“這意味著醫學檢查官辦公處的人個個都知道發生鼠疫病是人為造成的。”
“我們應該怎麼辦?”裡查德神經質地問。
“等等,”特瑞西低下頭看著傑克,說道。“我不大相信他說的是實話。這和科林說的好像對不上。等一等,我給她打個電話。”
特瑞西和科林的談話很短。特瑞西告訴她的這位部下,她很擔心傑克的情況。問科林是不是可以給切特打個電話,瞭解一下傑克的那個有人從中搗鬼的說法有沒有結果。特瑞西想知道其他的醫學檢查官有沒有談起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