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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有意的,”裡查德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說道。“脫口就說出來了。我真是昏了頭了。”
特瑞西坐起來,擦了擦眼睛。“我也昏了頭了,”她承認,“我簡直不相信自己居然掉淚了,我是個廢物。我難受死了。現在喉嚨又有點發炎。”
“你要不要再服一片阿司匹林?”裡查德問。
特瑞西搖搖頭。“大雙說他有言在先,他是什麼意思?”她問。
“我也不知道,”裡查德說道,“所以我才問他。”
“你幹嘛不答應多給他一些錢?”特瑞西問道。
“他沒等我開口,”裡查德說,“就把電話掛了。”
“那好,再給他打電話,”特瑞西說道,“我們必須離開這裡。”
“我應該出多大價錢?”裡查德說道,“我掙錢可沒你多。”
“不管多少錢,”特瑞西說,“在這樣的時刻,錢照道理不是一個問題。”
裡查德拿起電話,重新撥號。這一次,當他要求與大雙通話時,對方告訴他,大雙出去了,一小時內不會回來。裡查德掛上了電話。
“我們只好等了。”他說。
“還能有什麼新花樣?”特瑞西評論道。
特瑞西仰面躺倒在長椅上,又扯過一張針織軟毛毯蓋在身上。她渾身直哆嗦。“是這兒越來越冷,還是我在發抖?”她問。
“我也有幾次感到發冷,”裡查德說著,走到火爐前,添了幾塊劈柴。隨後,他到臥室裡取來一床毯子,重新在長椅上躺下來。他想看看書,可是又沒法集中精力。儘管蓋上了毯子,他仍舊不停地發抖。“我恐怕又多了一份擔心。”他說道。
“現在怎麼啦?”特瑞西閉著眼睛問。
“傑克在打噴嚏,咳嗽。你不認為他接觸過我的那種流感變形,就是我放進增溼器的那種嗎?”
裡查德站起來,裹著毛毯走進廚房,向傑克提出了這個問題。傑克沒有回答。
“說話啊,大夫,”裡查德催促著,“你別逼我又來揍你。”
“那又有什麼區別?”特瑞西在椅子上叫道。
“那區別可大了,”裡查德說道,“這是一個好機會,能夠證明我的變形就是導致1918年那次流感大爆發的病毒。我是在阿拉斯加幾個死於肺炎的愛斯基摩凍屍身上弄到的。時間也合得上。”
特瑞西也來到廚房裡。“你現在害得我也擔心了,”她說,“你是不是認為他得了病,又傳染給了我們?”
“有這種可能。”裡查德說道。
“嚇死人了!”她低頭看了看傑克,“是這樣嗎?”她問。“你傳染上了?”
傑克不知道自己是應謬該認受了傳染還是不承認。他弄不清楚哪一種回答會使他倆更生氣,事實還是沉默?
“真討厭,他不回答。”裡查德說道。
“他是醫學檢查官,”特瑞西說,“他肯定接觸過。他們把死人交給他處理。這是他在電話上親口告訴我的。”
“這我倒是不怕,”裡查德說,“需要擔心的是與活人的接觸,呼吸,打噴嚏,咳嗽的人,不是死人。”
“醫學檢查官不管活人的事,”特瑞西說道,“他們的患者全是死人。”
“是這樣。”裡查德承認。
“另外,”特瑞西說道,“傑克很少生病。他這得的是感冒,好厲害。如果他接觸過你的流感病毒,他怎能不真的病倒?”
“你說得對,”裡查德說,“是我沒有轉過彎來;他要是帶上那種1918年的流感病毒,他早就死了。”
姐弟倆回到各自的長椅,倒在上邊。
“我再也受不了了,”特瑞西說道,“尤其是像我這樣難受。”
五點一刻,剛好是打前一個電話之後一小時,裡查德又給大雙打電話。這一次是大雙本人接的電話。
“你他媽的幹嘛又來煩我?”大雙問。
“我想多給你一點錢,”裡查德說,“明擺著一千塊錢不夠。我明白。開車過去路也挺遠的。你開價多少?”
“你沒聽懂我的話,是嗎?”大雙不耐煩地說,“我跟你說過了,我不幹。就是這麼回事。我們到此為止。”
“兩千。”裡查德說著回頭看了看特瑞西。她點點頭。
“嗨,你是聾了還是怎麼?”大雙說道,“我說了多少遍……”
“三千。”裡查德說道,特瑞西又點了點頭。
“三千塊?”大雙重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