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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使用過吉姆薩氏和魏桑氏染劑檢查應該有所幫助,”傑克說,“診斷本來可以做的。”
“完全正確,”馬丁說著轉向傑克,“太可怕了。我都弄糊塗了。不幸的是,這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發生的這類事情中的一個例子。上邊要我們削減成本,縮小編制,儘管我們的工作負擔不斷加重。這次的鼠疫證明,這絕對是兩敗俱傷。這種情況全國都一樣。”
“你只好打發人們回家了?”傑克問。他認為化驗科是醫院真正賺錢的地方。
“大約20%,”馬丁說。“其餘的人我們只好降職。我們微生物方面早就不設主任了;如果有的話,他可能已經抓住這一個鼠疫病例了。憑著這樣的經營預算,我們根本就維持不下去。我們以前的主任下去當了技術員。真是讓人洩氣。從前是我們化驗科力求優秀。現在我們只求‘尚可’,管它是什麼意思呢。”
“你的電腦有沒有說是哪個技術員做的革蘭氏染色液?”傑克問道,“如果沒有別的什麼的話,我們可以把這一插曲變成一個有益的經驗。”
“好主意,”馬丁說道。他面朝著計算機,讀取資料。這名技術員的個人檔案是加了密的。忽然,他轉過身來。
“我想起一件事,”他說,“我那個技術員,就是昨天,跟我說起過鼠疫與患者的關係,問我怎麼看。我恐怕是掃了他的興,告訴他這種機率只有十億分之一。”
傑克猛一抬頭。“我很想知道他怎麼會想到鼠疫上去的?”
“我也納悶。”馬丁說著,進入內部通訊系統,給裡查德·奧維斯特瑞特發了個傳呼。在他倆等這個人來的當兒,馬丁查出填寫原始的革蘭氏染色液化驗單的是南希·維根斯,便給她也發了一個傳呼。
幾分鐘後,裡查德·奧維斯特瑞特來了。這小夥子長得像個運動員,一縷紅褐色的頭髮搭在前額上,老是滑下來擋住眼睛。裡查德總是用手或者是頭一甩把頭髮撩回去。他在工作服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的夾克;夾克口袋裡插滿了試管、止血帶、紗布團、化驗單和注射器。
馬丁將裡查德介紹給傑克,接著要他談談他倆昨天討論的情況。
裡查德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那只是我的想像,不知怎麼就冒出來了。”他笑了笑,說。
“可你怎麼會想到這上頭的?”馬丁問道。
裡查德將頭髮從臉上撩開,手放在頭頂上,想了一會兒,說:“喔,我想起來了南希·維根斯當時上來做唾液培養,並且抽那個人的血。她告訴我那人病得不輕,說看上去他指尖上長了壞疽。她說那人的手指全變黑了。”裡查德聳了聳肩,“我就想到了黑死病。”
傑克不由心中一動。
“你就一點也沒有接著往下想?”馬丁問。
“沒有,”裡查德說,“你說了那種可能性以後也沒再往下想。我們在化驗科處於後方,我沒那個時問。大傢伙,也包括我,就是不停地抽血。有什麼問題嗎?”裡查德問。
“有個大問題,”馬丁說道,“那個人的確患有鼠疫。不僅如此,他已經死了。”
裡查德變得結巴起來。“我的天啦!”他叫了一聲。
“我希望你加強你們技術人員的預防。”傑克說。
“絕對需要,”裡查德恢復了鎮定,“我們有抗微生物感染的工作間,都是二型和三型的。我得鼓動我那班搞技術的都用起來,尤其是一些明顯屬於嚴重感染的病例。我個人喜歡三型,可有幾個人發覺戴上厚厚的橡皮手套很不方便。”
就在這時,南希·維根斯來了。這位女士很靦腆,看上去不太像大學畢業生,倒像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介紹的時候,她幾乎不敢看傑克的眼睛。她的黑頭髮從當中分開,也和她的頂頭上司裡查德一樣,頭髮經常垂下來擋住眼睛。
馬丁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她。她也和裡查德一樣感到震驚。馬丁寬慰她說,不是要怪罪於她,而是大家都要盡力從中吸取教訓。
“如果我受了感染怎麼辦?”她問,“我是唯一接觸標本並且進行化驗的人。”
“你可能需要口服四環素或者肌內注射鏈黴素。”傑克說道,“醫院傳染科科長現在正在抓這事。”
“哦哦!”馬丁壓低聲音說道,但還是足以使其他人聽見。“我們那位無所畏懼的領導和醫務部頭頭過來了,兩個人看上去都很不高興。”
克利快步走進房間,像是一位怒不可遏的敗軍之將。他雙手背在屁股後頭,在氣勢上就壓了馬丁一頭,紅通通的臉向前突出。“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