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1/4 頁)
“你為什麼吃驚?”特瑞西問,“它和鼠疫一樣罕見,是嗎?”
“不一定。”傑克說道,“在美國發現兔熱病的地區比鼠疫要廣一些,特別是南部各州,像阿肯色州什麼的。可是,和鼠疫一樣,很少見到是在冬天,至少是在北方的這一帶。在這一帶,兔熱病是暮春和夏天的問題,如果它的確存在的話。它需要一個傳染媒介。這和鼠疫一樣。它通常是透過扁蝨和鹿蠅來傳播,不是透過老鼠身上的蝨子。”
“任何一種扁蝨和鹿蠅?”特瑞西問。她父母在卡茨基爾有一所小房子。夏天她很喜歡上那兒去。那地方與世隔絕,周圍是森林和原野。扁蝨和鹿蠅多的是。
“這種病的細菌病灶是齧齒類動物,尤其是兔子這樣的小型哺乳動物,”傑克開始詳盡地說明,但很快就停了下來。他忽然想起當天下午與蘇珊娜的丈夫毛里斯的談話。傑克記得對方告訴他,蘇珊娜很喜歡去康涅狄格州。在森林裡散步,喂兔子。
“莫非是兔子?”傑克咕嚕著說。
“你在說什麼?”特瑞西問。
傑克表示歉意,說自己只是想到了什麼。他從短時間的沉思中醒悟過來,示意特瑞西跟著他走進辦公室,讓特瑞西坐在切特的椅子上。他講述了與蘇珊娜丈夫在電話上的談話,又說了說野兔與兔熱病之間關係的重要性。
“可我還是聽不明白。”特瑞西說。
“唯一的問題是,她接觸康涅狄格野兔已經差不多兩個星期了,”傑克沉思著說,一邊用手指敲打著電話受話器。“這屬於長期潛伏,對於肺炎型來說尤其是這樣。當然,除非她不是在康州感染上的,而是就在本地,在本市,可能就在曼哈頓總院。當然,醫院型兔熱病也並不比醫院型鼠疫更有道理。”
“不管這兒那兒的,公眾必須瞭解這件事,”特瑞西說著,朝他放在電話上的那隻手點了點頭。“我希望你馬上打電話給新聞界,還有那家醫院。”
“都不行,”傑克看了看錶。還沒到半夜。“我給我的頂頭上司打個電話。這事的大政方針都由他掌握。”
聽到第一陣鈴響,卡爾文便拿起了電話,但說起話來咕嚕咕嚕的,好像還沒醒。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卡爾文咆哮起來。
“對我可就是大事了,”傑克說道,“我希望你頭一個知道你又欠了我十塊錢。”
“滾你的,”卡爾文吼聲如雷。他話音裡那種喝醉酒的感覺消失了。“我希望這不是一種什麼令人噁心的玩笑。”
“不是玩笑,”傑克向他保證,“化驗室今晚剛剛把報告送來。曼哈頓總院發現一起兔熱病,外加它原有的兩例鼠疫。我和誰都一樣感到吃驚。”
“化驗室直接給你打電話了?”卡爾文說。
“不是。”傑克說,“有個驗屍官剛才交給我的。”
“你是不是在辦公室?”卡爾文問。
“我當然是了,”傑克說道,“幹得可賣力了。”
“兔熱病?”卡爾文問,“這我得查一查。我大概從來沒見過一個病例。”
“我今天下午才查過。”傑克承認。
“你得保證我們辦公處不走漏一點風聲,”卡爾文說道,“今晚我就不給賓漢打電話了,因為一時也沒什麼事可做。早晨我會頭一個通知他,他可能會給局長打電話,而她可以召集保健委員會開會。”
“OK。”傑克說。
“那麼你是一定要保密囉。”傑克一結束通話電話,特瑞西就氣呼呼地說。
“這不是我的事。”傑克說道。
“是的,我知道,”特瑞西譏諷地說,“這不是你的事。”
“我已經給自己惹來麻煩了,為流行性鼠疫的事,我自作主張給局長打電話。”傑克說,“我看再這樣做一點好處都沒有。訊息到了早上會有適當的渠道傳出去的。”
“總院那邊懷疑患有鼠疫的人怎麼辦?”特瑞西說,“他們可能得了這種新發現的疾病。我認為你今天晚上就應該讓每個人都知道。”
“這是個好主意,”傑克說,“但實際上起不了什麼作用。治療免熱病和治療鼠疫一樣。我們就等著天亮吧。再說也沒幾個小時了。”
“要是我捅到報社去呢?”特瑞西問。
“我只好請求你別那麼做,”傑克說道,“你聽見我老闆的話了。要是追查起來,肯定會查到我頭上。”
“你討厭醫學廣告,我也不喜歡醫學裡的政治。”特瑞西說。
“阿門。”傑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