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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輕車簡從來到房玄齡府內。
房玄齡自從被責回家,不敢出門一步。
一直到皇后病逝,他方才出府隨群臣一起到皇后靈前致祭,再往昭陵送葬,其間他低著頭躲在群臣叢中,不敢與李世民照面。
他從昭陵回京後,又將自己圈在府中,不敢出門一步。
他這日正在堂上呆坐,聞聽皇上來府,慌得帶領家人出門來,其時李世民已至二門,他們就在甬路兩旁跪接。
李世民走到房玄齡面前,說道:“玄齡,起來吧。
朕這一段時間忙於皇后之事,一直不能來看你。”
房玄齡不敢起身,奏道:“罪臣戴罪在家,不敢勞煩陛下垂問。
陛下,罪臣這些日子居家思過,越想越羞愧,深思罪臣的所作所為,實在辜負了聖恩。”
李世民嘆了一口氣,伸手攙起房玄齡,說道:“唉,玄齡,你說出這樣的話,可見我們君臣之間已經有些生分。
想起那年你在涇陽來投軍,我們秉燭夜話,是何等的融洽!此後二十餘年,你伴朕左右,替朕辦了多少事。
玄齡,朕見你現在的樣子,實在有些心酸啊。”
房玄齡道:“陛下,外面風寒,請到房中說話可好?”
“嗯。
玄齡,讓你夫人他們都起來吧。”
房玄齡陪著李世民進入中堂,按照制度,玄齡夫人和其子房遺直、房遺愛有品秩在身,亦可入堂,其他人則候在堂外。
隨行太監將李世民引到堂中的右手椅子中坐定,並奉上香茶。
李世民看到房玄齡等人垂手站在面前,說道:“玄齡,這裡不是朝堂,不必如此拘束,都坐下吧。”
他示意太監道:“你們,替玄齡他們搬過椅子來。”
太監搬來四把椅子,將其東西相對擺好,房玄齡一家人謝恩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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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昭陵賢后入葬 賺孝名魏王刻石(3)
房玄齡說道:“皇上日理萬機,加上皇后賓天不久,該是多歇息的時候。
罪臣惹皇上生氣,又勞皇上入府垂問,臣心中不勝惶恐。”
李世民搖頭道:“朕固然日理萬機,若沒有臣子分掌其事,這日理萬機就無從說起。
玄齡,朕上次生你的氣,非為他故,實因你不願為朕辦事,讓朕傷心。
人都有老的時候,你現在六十有餘,精力尚可,還能替朕分憂。
若你真是到了不能動彈的時候,朕自會讓你頤養天年,得以善終。
如晦逝後,朕一日難以離棄你,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罪臣知道。”
“玄齡,不許自稱罪臣!你若有罪,朕還能入你府中嗎?”
“是。
陛下,臣這一段時間居家思過,確實悟出些道理。
剛才陛下提起臣投軍的事,臣那時方當中年,有建功立業的願望,此後隨陛下二十餘年來,竭盡心力為陛下辦事,心中想法,無非是得遇明主,儘自己綿薄之力精心輔佐為是。
不料近年以來,竟然萌生了功成身退的想法。
唉,陛下如此善待微臣,而臣卻有這等卑下心情,實在不該。”
“玄齡,你萌生功成身退的心意,或者想提拔後進,皆為人之常情。
朕剛才說過,遍視朝中,惟有你一人,朕最難捨。
這種情分,非是你善謀,非是你忠心,蓋因多年以來,我們心思互通,不管大事細微,皆能融洽貫通,以至成事,早已超越了君臣的職分。
玄齡,你明白朕的心思嗎?”
房玄齡心中大為感動,知道李世民對待自己確實大為不同。
就拿李靖相比而言,李靖提出辭去尚書右僕射之職,李世民僅僅虛讓了數回,即同意李靖遜職。
別人告發李靖,哪怕是明顯的誣陷,李世民也要讓人去認真地查處一回。
自己居相位多年,得罪的人還能少了,其間也有許多人到李世民面前告御狀,然李世民聽罷不作理會,甚至連風也不透給自己一絲。
自己此次苦求遜職,李世民真心挽留,挽留不成,以致動怒。
由此來看,有句話叫做“皇恩浩蕩”,用在自己身上最為恰切不過。
房玄齡想到這裡,起身跪伏道:“陛下待臣如此,臣雖肝腦塗地,猶未為報。”
“起來吧。
玄齡,朕起初對你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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