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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夜晚,轉運隊從傍晚5 點鐘出發,一直到第二天清早6 點鐘宿營,13個小時,走走停停,只向北移動了24公里,平均每小時走不到2 公里。可是這一夜付出的代價卻是驚人的: 有1 名警衛戰士為了尋找兩名掉隊的美俘而墜崖身亡;3名重傷戰俘因防空時受顛簸,傷勢惡化而死去; 還有6 名戰俘失蹤,據判斷屬於蓄意逃跑。司務長召集押運人員開了個緊急碰頭會,大家認為,咸興離“三八線”還很遠,這些逃跑的戰俘如果不是凍死餓死,最終還得落到志願軍手中,為了不耽誤大隊行動,一致決議停止追尋,繼續北行。第三天起,他們改為白天行進。事故有所減少,速度有所提高,只是在一次空襲中,4 架野馬式戰鬥機從一側山稜上突然飛掠過來,不分青紅皂白就對著轉運隊伍掃射轟炸,當場炸死了7 名戰俘,重傷4 名。小分隊成員中,衛生員中彈身亡,司務長和另一位警衛戰士負了輕傷,但他們仍堅持崗位,繼續和轉運隊一道北進。
第12節
一天中午,轉運隊來到了古土裡一處未經徹底打掃的戰場。不久前,這裡經歷過一場激戰,公路兩旁到處丟棄著美軍的重型裝備和官兵的屍體。其中汽車、坦克和大炮,因為無法及時運出戰場,早已被美軍飛機用凝固汽油彈焚燒成了———堆堆廢鐵; 而那些美軍屍體由於凍土難挖,大都沒有來得及認真掩埋,只用積雪遮蓋一下了事。當戰俘隊伍經過這裡的時候,恰好美機對我軍一輛“拋錨”汽車進行轟炸,炸彈將路旁積雪下的大批美軍屍體也翻了出來,殘軀斷肢雜擲於焦土上,慘不忍睹。戰俘們開頭都好奇地圍上去,呆呆地傻看。忽然有 個年輕的戰俘邊哭邊嘔吐了起來,於是產生連鎖反應,許多戰俘便跟著嘔吐。司務長剛把全部戰俘帶出半里開外,他們不約而同地都在路邊躺了下來,亂嘈嘈地哭鬧叫嚷。 不肯走了。司務長不得不將隊伍帶到就近山溝裡的一個村莊提前宿營。按照司務長的囑咐,李炳雲找到當地的裡委員長,說明了俘虜們精神受刺激的經過,請求他跟村民們打好招呼,按照政策辦事,不要找俘虜們的麻煩。他又承擔起衛生員的職責,督促戰俘們燒水燙腳,憑一點普通的醫藥常識,給傷病戰俘們查傷送藥。文化教員運用自己初級水平的英語,儘量給驚魂未定的戰俘們做一點思想工作,鼓勵他們打起精神,告訴他們只要到後方戰俘營,情況就會有所變化。經過一番安撫,戰俘們的情緒總算平定了下來。無數的困難中,最熬煎人的困難是缺糧。所帶的上百斤炒麵,當作上等口糧,只夠調成糊糊給病傷戰俘做“營養餐”,且已經所剩無幾。李炳云為籌糧弄得心力交瘁。每到一處宿營地,別人可以一屁股坐下來休息,他除了到處號房子,還得找糧食。公路沿線的村民特別苦,美軍侵佔這裡的時候,早已被洗劫一空,即使剩下一點偷偷藏匿的糧食,自己也要過日子。更令人為難的是,基層幹部和村民們,可以把自己賴以活命的糧食勻給志願軍,卻堅持不肯分出一粒給美國俘虜兵。司務長和李炳雲無可奈何,只好以志願軍8 名押俘人員名義,籌到一點糧食,和成百名戰俘一起充飢。這些糧食大多是苞米,少數是黃豆,沒法加工,只好整粒煮來吃,極難消化。美國人本來就不如東方人忍飢耐寒,不服北朝鮮水土,又沒有喝開水的習慣,一喝生水就腹瀉,只有少數黑人好一些。在這樣的困境中,有的美俘走著走著,一癱倒在地就停止了呼吸。要改善處境,最有效的辦法是立即乘上汽車,儘快到達目的地。可是,哪裡去搞汽車呢? 此時,通往前線的幾條主要公路幹線上,許多橋樑被炸,大批汽車被毀,整個志願軍後勤系統剩下的汽車。 僅相當於美軍兩個步兵團所擁有的汽車數量,不得不用背馱肩扛的人力運輸代替汽車運輸。順利到達前線的汽車,在北返時也都滿載著志願軍的傷病員。面對嚴酷的現實狀況,許多戰俘越來越感到絕望。
又一天晚上,在一個新的宿營點,相關地發生了兩起令人痛心的流血事件。那是一個小小的山村。夜間空襲的飛機在附近公路上肆虐後剛剛飛走,四周便沉入一片靜謐。突然,從一座民房裡傳出一個女孩子的尖叫,搶天呼地,在山谷間蕩起了回聲。幾名押解人員幾乎同時衝進了那座民房。
原來,有一名19歲的美軍戰俘,趁夜深人靜溜進房東的炕屋,企圖強姦一個年僅12歲的朝鮮女孩子。司務長命令警衛戰士將這個戰俘綁了起來,先藏進灶間的柴堆裡。他預感到要出大事,立刻拉起李炳雲去找裡委員長。“這件事怪我沒有管好,我有責任……”司務長又檢討又求情,“希望村幹部出面說服鄉親們,暫時饒了這個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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