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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雲沉下臉,“哦,你也想阻止我?〃她轉過頭,門邊,格桑懷裡扶著的強巴正一聲一聲的咳嗽,而那咳嗽聲越來越小,越來越弱……薛雲冷冷一笑,“想阻止我的人,無論是誰都沒有好下場,身為我兒子,你應該最清楚!〃
秦杏子驚訝於繆文白怎麼會當面觸怒他母親,卻聽繆文白出口竟又說,“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像街頭巷尾的潑婦,手裡拿著掃帚,腳上趿著拖鞋,讓自己以為漂亮其實卻粗俗的臉在披散的頭髮裡醜陋地笑!你現在一點也不像聖夫人!你瘋了!〃
薛雲乾笑數聲,“哈,連我兒子也罵我!好,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敢阻攔你娘麼?〃
繆文白頓了頓,“我不敢。〃他背過身,“啪〃的一聲,他心愛的湘竹摺扇被折斷了,“聽清楚了,我是懦夫,我是軟弱,我是怕死,我是淫賊,我是十惡不赦,但是我敢說,我不是不阻攔你,我是不敢阻攔你!〃扇子落在地上,折斷得好痛。斷口劃破了繆文白的手指,血滴在不再白淨的扇面上,但仍然是那麼刺眼……“我不想被你殺,所以我不會背叛你。但是我也不會支援你!因為你這樣做並沒有任何意義!〃
薛雲動了動眉,似乎放心地嘆了口氣。如果繆文白說出他要阻攔,她一定會殺掉他!儘管她為了這個兒子付出了許多,也為了這個兒子犧牲了許多,但是她是絕不允許任何人阻攔自己的!她微微笑了一笑,這笑中竟出乎意料的略有些仁慈與愛憐,但這一切又消逝的太快,自信又重新回到臉上,她轉過頭對卓瑪和秦杏子笑道,“丹增?說給你那心愛的諾布聽的是麼?它聽的懂,我也懂,丹增是佛教住持的意思罷。這裡只有一個廟宇,那麼你那隻寶貝諾布……〃說到這裡她已經看到了卓瑪臉上明顯的變化,她笑了,自己是多麼聰明啊,怎麼會不配做聖夫人呢?
記憶回到那許多年前,她就是憑了自己的聰明與俏皮才獲得了聖巫的心。最初的聖巫並沒有見過自己的臉,便已經承諾過要娶這個壞壞的女孩子做自己的妻子了,即使許諾要娶她做妻子,這個壞女孩還是執意不給他看自己的面容,聖巫卻就愛上了她的這一份任性與出格,以後,他看到了她的臉,他幾乎被這美貌所醉倒。他擁她入懷,告訴她自己的一切都是她的,於是她問,那聖堡呢?他點著她的鼻尖戲言,也是你的。他戲言,自己卻沒有將它當作戲言。她把它當作了諾言,她要聖堡,她要聖巫一點一點實現自己的承諾……哪怕代價是一世的孤獨!
聖巫愛上了那一份任性與出格,聖巫也毀在了這份可怕的任性與出格上。但是代價太大了。
秦杏子看見卓瑪絕望的眼光,因為薛雲確實猜對了。
薛雲從懷中取出那隻裝著最後一顆解藥的小布袋晃了晃,“解藥在我這裡。我不殺你們,我取了那斷鴻鈴,一準就將這解藥給血月。〃她轉過臉突然欺身掠到謝冷陽面前,反手扣住他左肩,一掌擊在他胸口上,謝冷陽當即噴出一口血來。
“薛雲!〃卓瑪看得渾身一顫,看到她心愛的人受傷卻不可以相救,是如此的心痛。薛雲輕輕推開意圖衝上來的卓瑪,將謝冷陽交到繆文白手中,“這可是你的情敵哦!文白畢竟是孃的親生兒子,娘把他交給你,這應該足夠彌補我的不是了吧?〃
繆文白乾脆地接過謝冷陽,一拳狠狠地揍在謝冷陽肚子上,謝冷陽腹中肚腸如同被重新攪拌一番,還沒來得及做聲,繆文白的手肘又重擊在他胸口,一陣悶疼,胸口有刺痛的東西在翻騰,在往上湧。這兩拳著實過狠了些,謝冷陽一個踉蹌,倒到地上。
“夠啦!〃卓瑪撕心裂肺地喊一聲,撲上去想要攔住繆文白,繆文白只微微一抬腿便踢開了卓瑪。而此時謝冷陽就被繆文白踩在腳下,若葉花飛雪不敢動劍。
薛雲淡淡一笑,“怎麼處置就是你的事了,我可須現在去那山頂的寺廟宰掉那隻肥肥的黑鷹!〃說罷抬腳就要走。
繆文白突然開口,聲音不大,但卻是清晰地吐出每一個字。“娘,你永遠不能夠彌補你的過失!我之所以接過這姓謝的,只是因為這是一宗好買賣,這才是我心裡想的!〃
薛雲的臉色變了一變,“是麼?那你最好以後不要再把心裡想的說出來!話多的人活不長!〃“長〃音剛落便扭了頭不再看繆文白,徑直朝門外走去。門邊的強巴突然一下子掙扎著撐起半個身子,突的匍匐著撲了上去抓住了薛雲的小腿,一邊咳嗽,一邊艱難地輕喊著,“不要去,不要現在去!你可以下午去,下午再去不行麼?〃他的下半身已全部浸在翻倒的酥油茶中,寒冷的氣候已把酥油茶凍成固體的白油,和強巴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