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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金鈴永遠無知,在舞風鈴冰涼的指尖歡笑依舊。
——金鈴叮叮,何時多情?
金鈴叮叮,束金莫束心……
第十七章 翩鴻掠影彩雲南 晦月爭笑紅杏間
這裡,如同江南一樣,也有山,有樹,有水。而這裡,卻不是江南。
奇峭陡絕的群山,交錯原始的叢林,奔放著野性與放任的溪流,有長尾的豔鳥時時清啼。這裡是雲南,荒野原始,卻清澈自然,比起精心雕琢的江南水榭樓臺,又別有一番動人之處。
舞風鈴來這裡,卻不是為了這別具一格的動人景象,她來,只為了兩件事,也是她剩餘生命中唯一想做的兩件事。她還很年輕,才不到十七歲,她自信有足夠的時間來完成這兩件心願。
為自己,也是為阿風。
她停下,目光落在身後那位面貌美卻有些痴的男子身上。男子黑衣如夜,和舞風鈴寂靜的黑衣幾乎是同一種顏色。
“風鈴,歇麼?”男子輕輕地問,這樣俊美的容貌與溫柔的口吻,除了賽西施周冰,還有誰能擁有?
舞風鈴的目光卻是冰冷的,漠漠掃過他的臉,凝視著他身後那口暗黑色的棺材。棺材被淡青色結實的草藤纏綁得很安穩,藤的一端被周冰修長卻極有力的手指纏繞著,緊握著。
棺材散發著奇異的幽香。
棺中是阿風,舞風鈴默默地看,她來這裡的兩個月,其實可以說也就是為了他。她知道雲南盛產水晶,她要用水晶為阿風打製他冰封的床,水晶要是淡青色的,因為那是阿風最愛的顏色。她不僅要水晶,她還要忘憂鈴!“忘憂以忘三世之憂”,她想象著阿風睡在淡青色的水晶裡彷彿是在碧清的湖水中,而自己已忘卻一切,不再記得以往的痛苦,只微笑著看那睡了似的阿風,這許多日來,她第一次微微地笑了笑,但落在嘴角上的……卻是淚。
“風鈴,”周冰提醒她,“前面似乎有部落居住,不如歇日復行,可好?”冷漠,重新回到舞風鈴臉上。夢,總可以給人希望,而現實卻總將她的希望殘酷地扯碎。她,早已不再相信現實了。
順著周冰的眼光看去,果真有一大片草木相間搭成的屋頂隱在叢林中。
她沒做聲,連點頭或者擺頭也沒有。只徑直朝那些屋子走去。能走,周冰已經很感激了,他如釋重負地吐口氣,跟了上去,卻任手掌中被粗糙的藤磨出的血水順著手腕下流。
部落的屋群終於近在眼前了,屋子都搭得很精細,是雲南深山的卡岡族人的傑作,卡岡族不是喜歡群居的族,永遠是東一片西一片漫山分佈,據他們說,這是為自己處處留出路。
舞風鈴和周冰走近這片屋時猛然停住。
奇怪的預感隱隱升起。正午了,為什麼沒有炊煙?陽光明媚的白日,為什麼沒有孩童嬉戲?花開的季節,為什麼愛美的卡岡族少女沒有一個出來摘花,或者悄悄送給心上人?舞風鈴和周冰的心中同時出現一個詞,“死鎮。”
舞風鈴突然斬釘截鐵地說,“不是!應該不是!”她的目光落在一堆燒過食物的白灰中,那裡散亂著幾根被啃過的骨頭,“這骨頭是昨天才烤的,沒啃完的肉還很新鮮,一夜之間,怎麼會成了死鎮?”
周冰是不大明白的,他神志本不太清晰,當然不會明白,他垂了眼,用力拖著棺材朝一棟較大的草屋走去,“沒有人的,進去不算犯了錯是麼?”
研究一座死鎮究竟是怎樣一夜間變成的並不在舞風鈴兩件心願的範圍之內,這也確實不必多想,她收回了舞家與生俱來的敏銳觀察力和清晰的思考力,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般隨周冰進了屋。
隨著周冰輕輕地推門,陽光下,一個年紀大得怕人的老太婆縮在牆角的涼蓆上。本是微閉的眼,陽光一射進來,眼睛立刻睜得極大,彷彿剎那間所有的皺紋都在陽光下猙獰地慘笑。老太婆竟似並不驚訝這幾個人的到來,只慘然道,“我看起來老得怕人罷?像有一百歲了是不是?”
舞風鈴擺了擺頭,“還好,並沒有那麼可怕。”儘管自阿風死後她冷漠得太絕情,但她下意識地還是給了這老太婆一個善意的謊言。老太婆的臉上溢滿了憤怒,“知道麼,我才六十歲,才六十歲啊!起碼昨晚是這樣的,但如果有無恥的淫賊在一夜間將你最愛的三個女兒……你會不老麼?如果你唯一的兒子為了保護他的愛人不受……不受侮辱而……而……你會不老麼?那個淫賊,那個……”她喘不過氣了,劇烈地咳嗽。
一個聲音朗朗地接著老太婆的話說下去,“那個淫賊一夜間獲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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