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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鈴,然後殺了我,我決不反悔。”
雨含飛突然轉身,竟揚手切向舞風鈴頸項,道:“我也不要束金鈴!你想要舞風鈴我偏不給你!你要什麼我都答應,可我就要讓你親眼看著舞風鈴死!你不殺她我來殺!”
阿風一驚,這時才看見雨含飛的表情。他有些後悔,如果當初勸雨含飛的不是舞風鈴而是阿風,如果方才他沒有說那樣一番誓言“什麼都可以做只要舞風鈴回來”或許就不會有現在的悲劇!他揚手,“幽靈子”在夜色中閃著瑩瑩的光芒。
那一瞬,阿風后悔了。他看見了月光下雨含飛臉上的淚水,儘管她倔強地咬著牙,但她畢竟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她也有愛有恨,有自己的感情。如果把一個尚未成年的孩子定為一個魔頭,那麼一切都錯了。
是的,一切都錯了,就如同舞風鈴無辜的頸即將被切斷,冷卻在這無邊的黑夜之中一樣。
很冷,舞風鈴打了個寒顫,她想她即將接近死亡了,於是深情地望著阿風,“阿風,刺穿我的身體,然後殺死雨含飛!”
“幽靈子”夾著勁風與瘋狂直逼雨含飛。雨含飛冷笑,舞風鈴的胸膛正對著阿風,同時六柄寒刀準確無誤地直劈向阿風。要救下舞風鈴,或者先刺穿舞風鈴再殺了雨含飛——無論哪一種選擇,都必須先穿過這六把刀。穿過,就代表著中刀。何況阿風並不要刺舞風鈴——他不知道是否來得及做什麼,哪怕他穿過了這刀,刺穿的也可能只是被切斷了頸項的舞風鈴。
但他仍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
胸膛彷彿被撕裂,六柄鋒利的刀同時插入他的胸前……“幽靈子”掉落。
舞風鈴驚叫,滾燙的液體噴了她一臉。她閉上了眼,只希望這熱血是從自己的頸中噴出的,而不是阿風的胸膛。然而她聽到了雨含飛的一聲輕呼,手沒有落下。舞風鈴睜眼之際,竟是一直在一旁立著的周冰出手,用“花亦舞”中的最後一招“雲散碧天長”擊開了雨含飛的手。
雨含飛的眼底深處閃出仇恨,“你們都背叛我!聖巫,我不背叛你!”只聽“錚”的一聲,“點青”長劍被反手抽出直刺舞風鈴背心。
周冰那一招“雲散碧天長”若再用一次,也許仍可以擋住雨含飛這一劍,只是他手中不再有兵器。“超兒……”他絕望地叫了聲,“唯一肯陪師傅找你的人也沒了。”
點青“哧”地沒入肉體內,卻不是舞風鈴的身體,而是飛衝而上的阿風的胸膛。
他抱住了舞風鈴,輕旋出半個完美的圈,將她推出了死的寂影,而他的胸膛卻對著雨含飛飛矢一般的“點青”。
點青,點的是青,點出的是赤,是朱。青是希望與生命。赤是絕望與死亡。
阿風跪倒在地,反手將胸前六把刀統統拔出,一口血噴向了半空,把黎明前最黑暗的夜幕染得鮮紅。
“阿風!”舞風鈴驚叫著撲上去扶住了阿風,“告訴我,怎麼救你!快說,我知道有方法的!你快說,快說啊!”阿風抬臉,朝舞風鈴輕輕地搖了搖頭。他看見舞風鈴活著在他面前,於是笑了。
雨含飛失神地看著阿風胸前的“點青”,只是“點青”飲的竟是阿風的血,或許她報了心中之恨,但報復的結局總是痛苦。手中美麗的束金鈴掉落在了地上。被血染紅的束金鈴內壁竟出現了慘紅的四個字,“彩雲之南”。那本是極淺的劃痕,此時鮮血流進這溝痕中恰顯了出來。
這便是束金鈴中人人慾知的秘密,然而此時卻沒有一人去看它。
阿風猛然抬首朝著雨含飛的背影呼道,“等等。”雨含飛駐足。只見阿風竟也朝她輕輕一笑,伸手握住了胸前的長劍,咬牙拔了出來道,“留給你,是希望!”雨含飛接過劍,卻轉身將它拋向上空,劍劃出了一個悽美的弧,嘆息著落下躺在束金鈴旁邊。雨含飛狂奔而去。空氣中迴響著她懺悔的餘音,“我什麼也不要了。”
舞風鈴仍執著地搖著阿風,“告訴我!怎麼救你?我知道有方法的,一定有方法的,你說啊,快說啊!”
東方忽白。舞風鈴突然靜下,醒了似地看著天,一顆金紅的太陽如新生的孩子躍上枝頭,一縷純得透明的陽光穿過樹縫射在阿風身上。阿風的臉是蒼白的,眼已閉上。
舞風鈴沒有做聲,只伸手輕輕觸了一下阿風的臉——不再溫暖。她突然站起身,沒有嘶喊,亦未流淚,只是用一種平靜的近似殘酷的眼神看著這光明的一天。
她彎腰從地下拾起束金鈴和“點青”長劍,冷冷地看著劍與鈴,——從今日開始,她學會了冷漠,無情,與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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