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1/4 頁)
胡雅於是將狐煙曾說過的“情人淚”轉述了一遍。
沈查子站了起來,眼往了千流沙的深處看去,“傳說以前此處住著一群狐狸。狐狸歷來是群居的,雌雄不拘,其中有一隻狐狸卻對外來的人動了真情,而它遇見的又是一名負心人。狐狸一直流著淚等著,直到它淚盡了,那人也沒有回來,淚凝成了沙,就成了千流沙。”
“這片沙漠,還真是孕育了不少傳說,”胡雅言神閃爍,佇立在沙丘上的沈查子看著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了。
“傳說終歸是要告訴我們些事的,”沈查子走近了幾步,挨在她耳邊說道:“狐狸動了情,那就是一生一世,忠貞不已。”
他說話的聲音拂過了她的發,惹得胡雅有些發燥,連忙退了一步,身子沒來由一燙,一種火燒般的感覺爬上了心頭。
☆、重 夜
聽了那個讓人很是感傷的傳說後,胡雅睡得並不安妥,身後沈查子的鼻息似有若無。
夜間,兩人落腳的沙丘後,傳來了一陣獸啼聲,窩在了沈查子懷中的小狐狸支起了耳朵,很快就跑進了沙原裡。
胡雅聽了動靜,還想跟著跑了出去,卻被沈查子叫住了。
“沒了小狐狸,我們怎麼走出去,”千流沙危機四伏,一路過來,獸骨屍骸遍地而生,靠得人力,想走了出去,當真是千難萬難。
“天明時分,它就會回來了,”沈查子翻了個身,天邊一顆亮星閃耀,“更何況,你過去做什麼?”
沙丘後頭,獸啼不絕於耳。“我。。。”胡雅往了黑暗中還帶著沙光的連綿沙丘。
“這個時節,是公狐求偶的季節,”沈查子身下的沙折射出他的背影,宛若沙雕。
“原來是隻母狐狸,那就難怪了。”胡雅想著小狐狸白日走得累了,就蜷在了沈查子的懷中,鮮少和她親近。
星光之下,她輾轉了片刻,沙風一夜未停,似有人在耳邊吟唱,昏昏沉沉中,她又聞到了那股好聞的楓葉泥的香味,簌簌落下的無邊紅葉後,一名麗人的背影倚樹飲泣低訴。
胡雅走進了幾步,正欲看清女子的模樣,卻見了那具美人身後,血肉模糊,猙獰一片。尖叫聲劃破了睡夢,她睜開眼,沈查子立刻翻坐了起來。
手因為驚慌而陷進了沙土裡面,硬沙磕進了指甲中,手及處,唯一能碰觸到的活物就是沈查子了。耳邊飄著他的安慰聲,一聲聲,撫平了噩夢掀起的波瀾。
身下的女子已經睡了過去,她的身上還帶著因為夢靨而生的冷汗,身子有些發顫,沈查子的心底一陣柔軟。他的手褪開了的衣裳,比月色還要皎潔的肩裸了出來,落在了沙地上的身影驟然高大了起來,背後閃現出了玫瑰色,一幅影象時隱時現。
懷中的胡雅感覺到了溫熱,手不自覺攀上了他的腰,原本少年般纖細的腰身,此時卻讓她摟抱不過來了。
睡夢中的胡雅不悅地擰起了眉來,感覺到了身前原本柔軟的男子變成了塊硬邦邦的疙瘩。
沈查子將她抱在了懷中,風沙被他阻隔在了身後,吻烙在了胡雅的脖頸間,看著天邊就要隱去的星辰,低語著:“已經是一月有餘了,在北山村的那些人也該是差不多了。”
……
胡雅並不知道,在她離開千沙窟的那一日,狐煙也帶著一對賊匪往“北山村”趕去了,而北山村中的人,此時已經是生不如死。
沈少恬地望著對面的三人,眼中是一陣迷亂。他看見了什麼,他想閉上眼,卻又不敢閉上,若是閉上了,他是不是就會和張媽還有那名護院一般再也醒不過來了,死原來是這般的。
村民將他們關進了一間小房子裡,沒有光線,像鼠窟似的黑屋子,什麼都看不清,但手所能碰觸到的每一個角落,都能摸到蛇蟲鼠蟻。
進來時,長髮人就“好心”地提醒過他們,裡頭的爬蟲是沒毒的,所以就算被咬上一口也是不礙事的,不過記得不要大聲嚷嚷,因為蛇會鑽進嘴裡來的。
在進來的第三天,他就見那名看著很膽大的護院瘋了,他在黑暗中摸爬滾打,被蜂擁而上的蛇絞死了。
然後是張媽,平日看著默默不語的她,在第五日時,摸索著到了他的身旁,衝著他磕了幾個頭,然後撞向了牆壁。
在她磕頭的時侯,他想說,“你莫要磕頭了,過來抱抱我,我很怕。”可是他沒有說話,因為他怕蛇真的鑽入口中來。
地上的那兩具屍體在了蛇蟲鼠蟻的噬咬下,應該沒了形狀。
後來,有人進來了,點起了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