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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率先出手了。
作為一個女人,她的愛情被永遠的奪走,她的後位和她的孩子,就成了人生的全部。當仁靜皇后宣告妊娠的那一刻,她感覺到了終極威脅。根據當年服侍過仁靜皇后的方婕妤的說法,仁嘉皇后送給仁靜皇后的安胎香上動了手腳。那裝著安胎香的盒子上下了一種藥物,安胎香和這種藥物相接觸之後,一旦受熱,就會發生化學反應,會造成胎兒畸形,並導致難產。
這是我借用了老夫人的威名,從曾在關雎殿服侍的方婕妤口中炸出的秘密。當年識破這一圈套的,正是那位正值“實習期”的陳太醫。因為發現及時,睿王並沒有長成畸形,但是仁靜皇后的身體卻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有趣的是,仁嘉皇后也是因為難產而死。太醫院裡的病案自然不會透露半點風聲,只是病案的最終署名之人是陳太醫,其公信力便可想而知了。至於是冥冥中某種力量讓她作繭自縛,還是她自己不小心也用了這毒香,沒有人知道。我並沒有證據,但是一個男人,準確地說,一個帝王的憤怒有多恐怖,在接下來對鳳儀宮的處置,可見一斑。
仁嘉皇后之死引發了連鎖反應。上至為仁嘉皇后看診的太醫,下到曾在鳳儀宮中服侍的太監宮女,基本上凡是在仁嘉皇后妊娠以及分娩期間活動在鳳儀宮中的人,全部難逃一死。
董太醫與陳太醫當日皆在關雎殿當值,當皇帝下旨格殺之時,仁靜皇后一念之仁,讓董太醫得以與家人最後一見。這也就成了二十五年後,紅藥得以入宮的契機。
雲收雨散,我枕在他的肩膀,將這些日子我從那些浩如煙海的資料以及蛛絲馬跡之中拼湊出來的事實悉數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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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想必你早已知道了。那絹帕其實並無特別的機關,那位董太醫當年曾為兩宮皇后診治,那幾枝玉蘭暗指仁嘉皇后手植的玉蘭,也是在影射她入宮與仁嘉皇后難產而死有關。但凡對宮中舊事略有所知者,都不會錯認,她萬萬沒想到,最終是我這個生人拿到了這絹帕。”
“是你想得太深了,又被那藥方所誤,亂了心思。這宮中從不缺有心人,連你我都險些做了鷸蚌,一個小小的宮女怎麼可能鬥得過?”
說到底,我是不明就裡,他是關心則亂。如果紅藥沒有留下那條手絹,如果我沒有從鳥窩裡尋到線索,搞不好我們真的會順著一路追查下去,踩上那條設定好的“警戒線”。讓睿王疑心自己的母親死因進而挖掘前事,使得皇帝與睿王父子心生嫌隙,到底會對誰有利?那幕後的黑手,呼之欲出。
“紅藥藏在那玉蘭樹下的,究竟是什麼?”既然我已經把手上的牌給他看過了,他也該將這部分本來屬於我的情報,交還給我。
“是董太醫偷偷記錄下來的,那個女人的病案。據董太醫的脈案,那女人與腹中胎兒,並無任何異樣。當晚我便去找過方婕妤,她也對我言道那女人送給母后的香中,摻雜了一種特異的毒物。其中詳情,方婕妤並不知曉。如今陳太醫已死,知道真相的,這世上只有一人。”
他頓了一下,指尖輕輕勾勒我的眉眼:“你穿著這身銀紅,很美。”
“你我新婚,總要有些喜色。你可喜歡?”我微笑著問。
“嗯,喜歡。”他鄭重地點頭,將我抱緊,肌膚貼合的溫熱,直熨入心。
不必多說什麼,我們都清楚,握著解開這謎團鑰匙的人,就是皇帝。暮光透過窗欞,打在地上那紅色的禮服上,比後宮女子唇上的胭脂更濃豔。而要得到這個答案,恐怕要付出比這個更濃豔的——鮮血。
前途茫茫,我們的時間不多。這好像偷來的浮生半日,他為我畫眉,我為他束髮;他為我打破了君子遠庖廚的信條,我為他洗手作羹湯。
紅燒肉色澤不佳,清炒時蔬有些過火,雞湯鹽分多了,豌豆牛肉卻太淡。荒廢了半年,我的廚藝連差強人意都算不上了。不過他始終盡職的扮演了“小白鼠”的角色,試菜不落人後。
“事到如今你也只有認命了,此生此世,你註定與巧婦無緣了!”我將盛好的飯菜放入食盒,裝出一臉遺憾。
“我也從未想過,能娶到一個願為我下廚的妻子。”他拎起食盒,牽住我的手,“不必擔心,你已經是巧婦了。”
鳳儀宮小廚房距清和殿不遠,我才一腳跨進殿門,睿王便飛快地閃到我身前,在我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之前,我已安然站在清和殿的一角,看著“飛人大戰”上演。
林沖和謝珂二人晃到我身邊,前者接過我手上的食盒,後者拖過一把椅子,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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