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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御女處所,暫代小綠之責,御女不必擔心。”
我再轉過身,對淑妃道:“娘娘,此事最後當如何,還請娘娘示下。”
“罷了,先將胡婕妤禁足。至於此事具情,便由流蘇出具奏本,我二人聯署,依八議之法,上呈陛下御覽聖裁。鳳卿不虧法曹出身,於律法竟有如此精深造詣。今日本宮見識了。”她看著我的眼神,依舊是滿滿的慈愛,慈愛到讓人心涼。
“哪裡,鳳君不如宮正大人,險些便誤了八議之法。”我也藉著流蘇謙虛兩句,被淑妃拉著手,走出了胡婕妤的院落。
總算沒有被那些瑣事活埋,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清和殿,隨便吃了點飯,直接倒在床上。就算是驗屍加班一天一夜,也不會有這樣累。下午睡了一長覺,醒來去上林苑看過小乖,待我終於靜下心來,已經快下鑰的時辰了。我只有認命的坐上轎子,到宮門各處巡視。畢竟偌大的後宮,都是女眷和半女眷——太監,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晃到了一半,轎子突然停了,簾子被從外面挑開,鶯簧壓低了聲音道:
“小姐,皇上有請。”
我下了轎,便看到皇帝身邊的執事太監手上提了個燈籠正看著我,我心中嘆了口氣,看來想要很快回去投奔周公,真的是沒那麼簡單。
跟著他沒走幾步遠,便拐進了竹林之中,有二個人正站在竹林幽靜的盡頭,我循著光看過去,那位一身明黃常服的,昂首對月的,不正是皇帝。
我認份地走過去,向他問安,他轉頭看向我,輕聲道:“既來了,便陪朕走走。”
既來之,則安之,只當是散步了。我跟在皇帝的身後,也學他慢慢地走。夜很安靜,空氣很清新,我很快便沉浸在融融的月色之中,直到皇帝開口,才反應過來,我真的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今日胡婕妤之事,朕已然聽聞。你為了一個小小的宮娥,開罪了淑妃與胡婕妤,心裡可曾有後悔?”
“鳳君既做了,便不後悔。”我非常直接的回答。也許很多人覺得我不值得,甚至笑我太傻,但是人生中總有些事情,便為它犯傻也是值得的。若真的舍了這“無用”的正義感,我怎麼還能做“鳳君”!
“雖千萬人,吾往矣嗎?莫怪乎耀兒這般看重你。”皇帝倒笑了,道:“如今看來,將你置入這後宮,委實有些屈才。你的性子雖倔,好在天長日久,終有珠圓玉潤的那日;惟獨這份膽識與霸氣,便是再養,也養不出來的。朕總算沒看錯人,從明日起,未時便到龍泉宮書房來,伺候朕筆墨。”
未時伺候筆墨?那不就是說,我要在他們議政之時,去龍泉宮立一個時辰的規矩?這樣子放任我旁聽政事,總不是規矩啊,皇帝心裡到底盤算著什麼?
就這樣跟著他晃到了一處深鎖的宮苑門前,藉著燈光與月光,我看清了門上“關雎殿”三個大字。這裡,不就是當年謝貴妃住過的宮殿?皇帝怎麼帶著我繞到了這裡?
皇帝親自走上前,開了那鎖。轉頭對我道:“鳳卿,你隨我入內。”
關雎殿本來也不叫關雎殿,只是當今皇帝為這宮殿改了名字,榷詩經》中“關雎”的典故,表達他對謝貴妃的情意。只是聽說自謝貴妃薨逝之後,這宮門便終年鎖著,惟有每日清晨時分,才有幾個宮女太監進去打掃一下,如今已成了後宮禁地。鶯簧甚至打聽到了這裡鬧鬼的傳聞,普通的太監宮女,到了這裡都是繞著走的,卻沒想到我才入宮二天,便有機會進了這傳說中的地方。
花木森森,月影重重,若真的有鬼住在這裡,那這鬼也定是風雅之鬼。皇帝走在我身前,腳步輕柔卻慎重,好似生怕驚破了誰的夢。月光將花影與樹影投在長廊之上,我們沒有燈,他卻並沒有半點遲疑或者摸索的跡象,那彷彿就算閉著眼睛,他也不會迷失,不會忘記這裡有一叢牡丹,那裡便要轉彎。
他一定是常常來這裡吧,否則不可能對這裡的草木擺設,都這般熟悉。
推開雕花木窗,月光的清輝爭先恐後擠進來,輕拂著牆上圖畫美人那細緻的臉。皇帝對我道:“你且見過耀兒的母親。”
我當然只有照做,行禮之後,皇帝卻半晌也沒說話。我只有瞥過去,只見皇帝目不轉睛地看著圖上的謝貴妃,彷彿在與謝貴妃的靈魂在交流一般。我不忍打擾,也不能打擾,只有也看著那軸美人,中國古代的仕女圖畢竟太“寫意”,我很難從這畫上,尋到與雲耀相似的眉眼,卻能感受到一種溫柔。
“你起來吧。”片刻之後,皇帝終於叫了我起來,他看著謝貴妃的畫像,輕聲問道:“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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