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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送了衣服來?既是瑱哥哥選的,定然是最好的,姐姐,清兒想看。”清兒搖著我的胳膊,她對她這兩位大神表兄,真是打心裡崇拜。
“殿下日理萬機,國事繁重,仍這般心細如髮,倒讓我等汗顏了。後兒的裙幄宴,先生要用的東西,太婆婆原也命人備下了一份兒。”那秦夫人笑道:“今日我和妹妹來,其實便是為送這份東西來的。這套衣裳是照著金陵裁衣時的尺寸,請天衣的工匠做的。不想竟還是晚了殿下一步。”
“多勞老夫人惦記著,鳳君慚愧。既是老夫人賜下,裙幄宴那日,自然是以此為準,待晚上回來,再去相謝。少夫人與小姐此番送衣之情,鳳君先謝過。”
秦夫人從隨行的丫鬟手中,取過包裹遞給我,我親自接了,又轉給雋雋,她這才拿了下去。正事完了,當然不能馬上送客,話題只有慢悠悠轉回到這茶上來。
“聲疑松帶雨,香泛乳花輕,真是逸品!不知鳳先生從何處訪得此茶?”那秦姑娘喝了一口茶,口中和我說話,目光卻始終未離開程潛,隱隱若有所盼。
程潛低頭看著茶盞,用碗蓋撇去浮沫,我這個角度,也只有看到他的側臉而已。只是他臉上的表情異常冷淡,對於對面那位小姐的存在,視若無睹。
這神女有心襄王無夢的劇情,再一次上演。那位小姐的表情漸漸轉向泫然,我放下茶盞,接過話來:
“秦小姐錦口秀心,倒是與這茶相得益彰。這茶葉以碧螺春打底,調以珠蘭、龍井諸茶窨制而成,是名沉碧。雖則茶湯成色不若純色,然其靈秀之處不減,更別有一股意趣,是我鳳家代代相傳的茶方。若秦小姐喜歡,便帶些回去,並予令尊。大家既是同道之中,自當以分茶為樂。”
秦夫人家事繁忙,沒坐一會兒,就有人找上門來。她向我告辭欲走,那秦小姐卻是萬般不願意離開的樣子,我也只有把她和清兒一起留下。
程潛卻站起身,笑道:
“你們姐妹們一起,定有許多私房話。若我留在此地,想必清兒該怨我這哥哥不識進退了。卿卿,我先去了。清兒,你鳳姐姐身子不適,你安靜些陪她說說話,莫要鬧得她頭疼。秦小姐,程潛告退1
那秦小姐才說留下,自然不好說要走,只好眼睜睜看著程潛那瀟灑的身影,消失在門簾之後,臉上的表情實在是——
然而當她再次轉回頭看著我,我甚至以為剛剛她對著程潛時眉宇間的萬種柔情,都是我的錯覺。因為那雙盈盈的眼中,已沒有半點水意,□裸的怨懟與嫉恨,彷彿要將我整個人壓住,壓到塵埃裡去。
這個是不是也可以叫做無妄之災?我再次確定,這程潛真真是禍水中的禍水!
“那秦家二小姐,可曾有為難於你?”好容易等到程潛來接我去京兆府,沒想到上了車,他第一句問的還是這個。
“少女情懷總是詩,以她如何為難得了我?”說到底不過是多斜我幾眼,當著清兒和眾人的面,她還能如何?就算再瞪下去,就算心裡罵得再難聽,亦傷不了我半分,反而白白損耗了自己而已。
若只是這種程度而已,我懶得分半點心思與她計較,否則倒顯得是我氣量狹小,給自己找不自在了。只是覺得有些奇怪,難道程潛心目中的我,竟這麼不濟事。
“莫要小看了她。”程潛沉吟半晌,還是說了出來:“她雖只是庶出之身,卻是秦大人的掌珠,因說她身形說話,有幾分像秦大人有緣無分的心上人,是以寵愛備至。秦家嫡子不敢與她爭寵,夫人也要讓她三分。秦妃去年為齊王選側妃時,徑直繞過了她,選了小她一歲的秦家三小姐,便是怕她入了齊王府難以轄制。”
連齊王和齊王的娘都不敢招惹,她還真算個人物了。不過外表還真是完全看不出來,難道愛情真的這般神奇,竟能讓這般心性的女子,在心上人面前,也柔得像一泓春水。
就算再寵愛,也終究變不成那個人。這位秦大人也有趣,難道他認真以為這樣做,就能夠彌補當年想愛卻終究辜負的人嗎?
“她並不是那等良善的女子,四年之前她不過十三歲,那日是她父親壽日,因他是我科考的恩師,自然要前往赴宴。我不過讚了一侍宴歌姬櫻桃善謳,其音繞樑。卻沒想她竟因此動了害人之心,命人將這歌姬的嗓子藥啞了,又賣到了秦樓楚館之中。也是後來偶然在宴飲中再遇,我才知道這歌姬的遭遇。她不過十三歲上,就能待人如此,如今不知又漲了何本事!卿卿,你雖聰敏,卻也不能時刻提防,她存心害人,總能尋到破綻,你切切離她遠些。莫要讓我們為你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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