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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明翠片在碧落朝還並未贏得它應有的名聲,但是絕代佳人不會因為幽居的歲月而改變她的美好,茶本來也不在於它的名聲。
“翔之手上也有好茶,那可要請出來欣賞一番了。”程潛也湊趣道。我只好告退回房去取。而待我歸來,屋中酒菜已經擺好,樂姬也各就各位,他們三人已然圍坐在桌邊,林沖在主陪位上,只有主人之位空了出來,看來今日我無論如何都要承程潛的情,做個便宜東道了。
事到如今也不需要客套了,我坐下,將茶交給他們鑑賞。
“好茶,好茶。纖秀綠潤,更難得有蘭香撲鼻。若這般濫飲,反倒荼毒了。不如今夜守歲之時,別開茶宴,靜候分夜鐘響,豈不是清雅之極!”程潛笑道:“只是翔之竟偷藏瞭如此絕色,不為人知!”
酒中喜桃子,粽裡覓楊梅。
碧落朝南方沿革六朝風尚,過年桌上必備的竟是粽子,倒也讓人大開眼界。從宴席開始,我便秉持多吃少喝多聽少言的原則,一心享用美食,欣賞歌管,被他們點到名字,也唯有儘量附和而已。
可是程潛就是擺明了不想讓我好過,酒過三巡之後,他便站起身道,舉杯道:“翔之,難得你嶽降之日,咱們雖不曾按照俗禮安席,你也該多飲幾杯才是。這杯我敬你,惟願翔之得隨心所至,翱翔四海。”
這句祝語倒頗有這位仁兄的個人風範。我見他乾脆的幹了,只得陪著飲了此杯。他卻並未坐下,他身後的僕從捧著托盤走了過來,他親自放在我面前,微笑著道:
“這是我的賀儀——”
我忙起身打斷他的話,推託道:“今日這桌酒席,都是光隱的手筆,鳳君做了這便宜東道,已覺有愧,這賀儀鳳君心領便是!”
“翔之大可放心。”他的笑容已經掛上了不懷好意的色彩:“程潛唯記性尚可,便是收下此物,亦不會壞了廉潔官聲。”
我也只得苦笑,看來我們都想到了初見那天,我與他關於“九寸髮帶”的爭執。林沖也隨之展顏,對著不瞭解狀況的睿王講起那日的種種。
是啊,彼時的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我與這位“精彩”人物,有了之後的種種瓜葛,如今他成了我生日宴席的座上賓,還要共度我“孑然一身”之後的第一個除夕夜。
“公子的好意,鳳君心領了。我碧落律法:‘受所監臨。一尺笞四十,一匹加一等;八匹徒一年,八匹加一等;五十匹流兩千裡。’這玉簪鳳君是萬萬不敢收的,若公子方便,請與鳳君絲帶九寸,鳳君將不勝感激,明日必奉還。”
待林沖複述到這段時,睿王也微微牽動了嘴角,他非常給面子的,相對比較“和藹”地看了我一眼,對程潛道:
“原來無往不利如光隱,亦有被拒之日!”
程潛倒也不著惱,反自我解嘲道:“翔之能我不能,我自然甘拜下風。”
“鳳君不過是寸有所長罷了,無論文采武功,如何敢與光隱相提並論?”我是實話實說,如果PK法醫技術我自然有自信,但是若論其他方面,我比起他們這些正裝古人差得就不止十萬八千里了。
“翔之最投我脾性的,便是從不妄自菲薄。”程潛“哈哈”一笑,姿態瀟灑而高遠:“咱們之間也無需那些虛禮,便拆開看了,是否和你心意。”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啥,我看了一些資料,南朝時代,民間的過年風俗,竟是吃粽子的。不錯,不錯~~
那個啥,三男主濟濟一堂,繼續打擊霸王ing
踏莎行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只能從善如流。將那紅綢掀開,裡面靜靜躺著一個卷軸,我將那捲軸展開,整個人愣住了,上面畫的竟是今日報恩寺裡;我在雪中的情景。那綴著新雪的胭脂梅,廊簷的風鈴,我的側臉與伸出去接雪花的手,乃至隨風輕揚的衣袂,都栩栩如生呼之欲出,上面提著兩句:“清香傳得天心在,一枝素影俱雪來。”看下面的印鑑落款,果然是他畫的。
林沖先笑道:“梅花風骨奇清,人物纖毫不亂,更難得有景有情,有香有色,尤其這句‘素影’更是雙關。翔之喜梅花,光隱這份厚禮,可謂投其所好了。”
“光隱兄的手筆,自是無價之寶,光隱一片盛情,鳳君卻之不恭,謹以此杯酬謝。”我將卷軸收好,舉杯敬他。他是個聰明人,深知這禮物我拒絕不了,不過也難得他下筆快,還未到半日,這畫竟已成了。
“鳳卿生日,無以為賀,這方端石鳳紋硯是我一點心意。”才喝完這杯,睿王大人的僕從就將禮物送上,他是我boss的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