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1/4 頁)
鈉鴟��掛值目奚�幣�畢鄭��萌司醯盟盒牧遜巍�
待曲子停了,我們這才走進靈堂,在靈位面前以禮拜過,轉身向今日身為“喪主”的曲玲瓏致意,曲玲瓏答禮之後,這才向我們襝衽為禮,說道:“玲瓏見過二位大人。”
“曲姑娘,請節哀!”我向她點頭為禮,輕聲道。
“這曲《驚鴻》是真真心頭至愛,有了這曲子,再有呂公子相伴一程,真真此去也不孤單。玲瓏在此,代真真謝過二位大人。全賴二位大人奔走,才是真真冤屈得昭,心願得了。如今又得二位大人親來相送,真真泉下有知,想必可以瞑目了。”曲玲瓏淚盈於睫,向我們深深行禮。
我忙讓過了,換林沖上來與她寒暄,我走向呂才,說道:
“呂大人不妨先去後堂相伴真真姑娘,此地有曲姑娘在,大人也儘可放心了。”真真已故,什麼都來不及了,可是他還活著,我們所做的一切,還要以活人為要。
林沖和曲玲瓏一起過來,與我一同勸得呂才起身,他們三人一同往後堂去了。看來今日這陣仗無論如何也小不了了。不說真姑娘芳名赫赫,只說這喪禮由曲玲瓏“承辦”,那些有心人如何會錯過這一親芳澤的機會!
今晨起來便陰著天,白雪無聲無息而至。我站在廊簷下,伸出手去觸控那六角的潔白,有時我寧願相信真的有死後,而這滿天的雪花,就是真姑娘靈魂的獨舞。突然想起從前看到的一首詩:
“飄落疑有聲,蛾眉古難全。”
“好一句‘蛾眉古難全’!”身後傳來某人華麗的聲音,我這才從自己的世界醒來,轉過身,程潛正看著我,俊美的臉上掛著欠扁的笑容。
同樣是笑,林沖的微笑讓人如沐春風,而他的微笑則時時刻刻勾魂攝魄。
“不愧是翔之,就知道你定會來的。”他轉過身,與我並肩看雪。
我明白他的意思,碧落的風俗,生辰不宜見白,也就是說在生日這天不宜參加白事,兩相沖撞會折福折壽。這樣的迷信,我是素來不信的,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
“鳳君操持的便是這驗殮死人的勾當,世上便真有鬼,只怕也是繞著我走的。”我收回手,說道:“致遠兄在裡面,程公子請自便。”
“有求於我是光隱,平日裡便是程公子,翔之還真是方便得緊。”他沒有離開,反而輕盈一躍,坐在了欄杆之上,居高臨下看著我。
“公子是江南第一才子,鳳君如何敢高攀?”我沒有仰頭看別人的習慣,所以乾脆直接走進那飛雪之中。
“江南第一才子?便是天下第一才子又如何?若被這虛名所累,人生還有何意趣!若喜歡拿去便好——”他揚聲道,也許是穿越風雪而失真,他的聲音裡隱隱透出一絲寂寞:“於翔之,我卻只願是光隱。”
我沒有說話,春風得意如他,也有自己的不如意。這世界上沒有一種人生,是真的可以了無遺憾。而我們都比真真幸運,因為我們還有繼續煩惱的機會,而她已經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那些為了一己之私,剝奪了她以及她家人所有未來可能性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
雪花輕柔的落在我的頭上,肩上,像是一種無聲的撫慰。這是我在碧落過的第一個新年,也是第一個生日,祖父所說的“那終有一天會到來的幸福”仍沒有降臨,我在一片素白的悲哀之中,目送著一個青春而美麗的生命遠離。
“光隱!”如碎玉般的聲音不遠不近,彷彿從某段記憶裡複製而來,絕對不可能錯認。我身體一顫,難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擺出鎮定自若的架勢轉過身,程潛已經到了我身後半步的地方,瀟灑的長揖為禮,我便措不及防,映入那雙深邃而冷冽的眼,那足以令人世間最美的一切黯然失色的容顏,只要見過一次便不可能忘卻,是謝縝!
不,應該說是——
“程潛見過睿王殿下。”
原來如此,彼時萍水相逢,我千般遮掩機關算盡,他又何嘗以誠相待?
我撩起衣襟,緩緩跪在地上,一種刺骨的冷意順著膝蓋爬上來,身為古人最大的討厭之處,便是這差序之分吧。我不是程潛,沒有倨傲的資本,我依賴著這套體制活著,所以不得不妥協,不得不接受。
“臣蘇州司法參軍鳳君,參見睿王殿下。”
“鳳卿平身!”玉雕般的手虛扶著我的手臂,長袖一捲,只覺得膝蓋處有一股柔和的力量託著,我不由自主站起身。
他並沒有與我們多做寒暄,便直接進了後堂,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