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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這種眼神,那是在小時候一次偷溜玩耍的途中,遇著了正在覓食的母蝠蛇,那種嗜血猛獸盯著獵物時的目光,就像現在這雙眼睛一樣,兇殘、狂暴而擇人待噬。
透過這雙血紅瞳,愛菱本能地感到危險,但是現在所需要的,是鎮定。
在這刻,少女發揮了與外表不符的勇氣,她索性坐了下來,與老人面對面,輕聲道:“伯伯,這裡沒有什麼小白臉唷,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不過,能讓愛菱幫你做什麼嗎?”短短一句話,卻花了好大力氣,才忍住臂上疼痛,將每個字都說得清清楚楚。
老人聽了這話,動作一頓,幾下猛咳之後,目中紅光稍斂,劇喘道:“左……左邊第四口袋……拿藥……藥包……”
不待老人說完,愛菱已開啟老人左邊第四衣袋,濃濃藥味撲鼻而來,裡面各色配好的藥草包,五花八門,看得人昏頭轉向。
“哪種顏色的?藥草包好多。”
“綠……綠色……三角錐形……”
依照赤先生的指示,愛菱小心地取出綠色三角錐形的藥草包,解開包紙,幫忙把裡面的草藥粉末倒進他口中。老人閉目不語,凝神催發藥效,不多時,他全身關節響起啪啪脆響,面上肉瘤逐漸消腫,手臂也慢慢恢復原形,半晌過後,老人長長吁了口氣,手勁松緩下來,讓愛菱得以把手拿回來。
“伯伯,你好些了嗎?”再睜眼,老人眼中的赤紅盡褪,回覆原本無力卻清明的眼神。愛菱不敢掉以輕心,還是小心地探問。手臂給抓淤青了一圈,剛才那一幕真是難以想像,一隻乾癟的枯瘦手掌,竟會突然變得那麼粗壯有力,這是什麼怪病啊?
赤先生連吸幾口氣,調勻呼吸之後,從衣袋中另行掏出三、四個藥草包,開啟服下,直過了好一會兒,他緩聲道:“唉!讓你看到丟臉的一幕,丫頭,老頭兒多謝你了。”
“伯伯,您好點了嗎?”
“好多了。”老人說著,微微咳嗽,“陳年舊病死纏著不放,一發作起來就沒完沒了,你剛才看到的,可千萬別對人提啊!”
兩人一面說話,老人從衣袋中取出一種褐色粉末,輕輕灑在愛菱手腕上,沒幾下功夫,原本的淤青就全部消褪,手腕但覺一片清涼,沒半分痛楚。
“好厲害喔!”愛菱驚訝得瞪大眼睛,“伯伯,你真是了不起。”
老人面有得色,剛要再說幾句,忽然臉色大變,劇烈地咳嗽起來,沒幾下便咳得臉色青白,透不過氣,愛菱也不知如何是好,更擔心剛才的場面重演,當下只是一個勁地幫他輕拍背部,暢通胸口,直折騰了好一會兒,老人的呼吸才又平順下來。
“老伯伯。”這一次,愛菱的聲音裡有明顯的擔心,“我想你還是先回去吧!等我把這邊的事忙完,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胡說,為什麼要我回去?”老人怒道:“你是嫌我這沒用的老頭給你添麻煩了嗎?”
不管怎樣,只要沒再扯到“小白臉”,愛菱心裡就已經偷偷慶幸,她道:“我沒有這種意思,伯伯,你身上有病,現在沒有靜養休息,反而還被我累得到處跋涉,看您這麼辛苦,愛菱真的好擔心,還是您先回去,等我從阿朗巴特山回來,再去找您好了。”愛菱儘可能地委婉說話,然而,這仍是刺激了老人的怒氣。
“阿朗巴特山有什麼了不起,那裡的環境我熟得很,有我跟著你,你才不會吃虧啊!”老人道:“別人都是功夫學完以後才欺師滅祖,丫頭,你連第一課都還沒學成呢,這麼快就急著丟掉師傅了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結果,無論愛菱好說歹說,老人始終態度頑固,不肯回去養病,堅持要尾隨愛菱去阿朗巴特山,而愛菱再次要求他入隊同行,好方便照應,老人也矢口否決,到最後,甚至發起脾氣,不再與愛菱說話。
愛菱無奈,只得依著老人的意思,當她離開時,赤先生的咳嗽聲再次傳進耳裡,擔心之餘,少女也納悶,老人病發時候的奇怪症狀,那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病呢?
次日清早,一行人依照預定繼續旅程,離開了這小城。接下來的路程並不平順,預料會有十四日不見城鎮,路上盡是荒山叢林,又因為瀕臨結界邊緣,所以天氣大壞。
愛菱為此疑惑不已,問說為什麼選擇這小路,不走正常的商道,白飛的回答簡短有力,“因為那是捷徑。”
三人就如字面上意義那般,跋山涉水、披荊斬棘,筆直地朝著阿朗巴特山的方向邁進。這樣的行進路線,充滿不可測的變數,多少拖慢了行程,但韓白兩人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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