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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十三見到衛無朗也跟了來,微微有些訝異,瞬間斂去了眼中的一點歡欣。抬眼望向衛元朗,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到一處,有些道不明的東西在其間流轉。
隨心沒留心他二人的異樣,對衛元朗道:“六公子,我想請你幫個忙,行不?”
衛元朗放棄用眼睛與燕十三角力,收回目光,嘆道:“你還要跟我這般生分麼?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出來吧。”
“六公子,前次我受傷,照顧我的那個丫頭叫秋月的,還在你府上吧?”見衛元朗點頭,續道:“能不能請你將她借給我幾天?”
秀兒在一旁聽了,哭出聲來,又跪下求道:“公子,饒了我吧,不要趕我走,我知錯了。”
衛元朗鎖起了眉頭,道:“這是怎麼了?”
隨心不想解釋,只道:“六公子,你到底願不願意將她借給我幾天?”
衛元朗道:“讓秋月來伺候你自然沒問題,可是……”
一旁秀兒只嚶嚶啼哭,隨心不想讓衛元朗看笑話,喝道:“不許哭了!你要留下,可以。但記住了,只此一回,下不為例。若以後再讓我聽到你說什麼不中聽的話,你就立刻給我走人!”
秀兒連連磕頭,道:“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隨心道:“算了,起來吧。”卻不願再伸手扶她。
衛元朗見了,多少也猜到可能與燕十三有些關係,心頭愈發得不太舒服。不過他終是忍著沒表現出來,只問道:“那秋月……”
隨心知道燕十三其實是很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如今再讓秀兒給他做衣服,他也未必肯要。秋月伺候她的那段日子也曾對她身上別樣的夾襖生出好奇,詢問過她,她知道秋月的手藝也不錯,如今再加上懷疑秀兒有問題,更不願承她的情,所以忙對衛元朗點頭,道:“要,當然要,我如今覺得伺候的人少了,多些人伺候舒服些。”
衛元朗知她說的不是事實,也不與她分辯,只點頭道:“那好,明日我就打發她過來伺候你。”
隨心有些急不可耐,期盼道:“不可以現在就差個人喚她過來嗎?”忽然憶起外面飄飛的雪花,“啊!算了,算了,好大雪呢,還是讓她明日雪停了再來吧。”隨心連連擺手,為自己的自私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面上微有些泛紅。
燕衛二人都目不轉睛地望著她,見她臉上因微窘而現出的粉色,生出些別樣滋味,湧入心頭。
秀兒心頭也添了幾分感觸,越發不想離開隨心,也對自己這幾日的言行生出絲悔意。
大雪一連下了三日,到第四日才終於停了,可是天空依舊沒有放晴,灰濛濛的,給大地添了許多陰冷氣息。又過了一日,曠工多日的太陽,才懶洋洋地露出個臉兒,偏還要扯上幾片紗衣般的雲朵擋了,讓人覺得它是那般的不情不願。
衛元朗果然說話算數,隔日就差了秋月前來。隨心吩咐秋月去富春衣莊,按照燕十三的身量採辦了些皮裘,又添了些被褥送到他那裡,得了衛元朗的關照,燕十三那裡的待遇果然略好了些,至少每日都有人送去炭火,隨心總算是放心了。
接連幾日,隨心都在房中指導秋月製衣,秋月心靈手巧又善解人意,更是深知隨心在衛元自家王爺心中的地位,以前自不用提了,便是那幾日借酒澆愁,醉裡夢裡心心念唸的依舊是她。自從來靖王府見了她一次後,王爺便又一改之前苦惱,如以往一般,鎮日只想著弄些什麼東西討她的歡心,王爺差她來之前還仔細交待要她小心伺候,一切都聽隨心吩咐。而她自己也因在別館中與隨心接觸過,知道她實在是個很隨性寬和的人,在王府多年,也早讓她生出一雙利眼,她也只是在隨心身上才真正體會到那種平等無拘,既不會因她是奴婢,輕賤於她,也不會因為她是王爺身邊貼身的使女而有意巴結,待她一如朋友。這讓她伺候得更是盡心盡力。沒兩日,隨心便笑著對她說,她會被寵壞的,說她照顧得太周到了。
倒是秀兒這兩日隨心都不太派差事給她。秀兒收斂了許多,也不敢對秋月表示不滿,每日只小心翼翼地跟隨前跟後,與秋月搶著伺候於她。
隨心其實是個很爽直的人,不喜歡耍心機。若是她信任你,便全心信任。可一旦起疑,便也再難重拾信任。前些時候沒與秀兒翻臉,話沒攤開了說,也就罷了。可是既然扯破了臉,叫她再如以前般對待秀兒,她卻是做不來了。偏這幾日秀兒又是一副唯唯諾諾的臉孔,更讓她見了不舒服。暗中嘆道:衛元朗的桓王府教出來的丫頭果然不一樣,雖說也恭敬順服,但卻不會這般一臉奴顏婢膝相,讓人看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