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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總有人喜歡阿九呀,我答應過衛長風要保密,所以我還是不說了。”傾華搖頭,臉上湧起幾分不正常的潮紅。
“難道衛長風和阿九早有苟||且之事?”上官薇小聲問,想了想,又輕聲說:“這丫頭確實有本事,不止跟了一個男人,還能把宸王迷倒,不佩服她都不行。”
“她長得漂亮,人又聰明,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別人當然喜歡她了。哪像我,只會生病。我若有她一半,也足夠了。”傾華輕輕地說。
上官薇輕撫她的臉,心痛地看著她,又不知道勸什麼。長年生病,能讓她學什麼呢?讓阿九陪著她學琴棋書畫,本意是讓傾華有個伴兒,沒想到阿九什麼都學得快,學得好,一個人做兩夫人佈置下來的功課,做的詩還能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讓夫人都辯不出來,連連稱好。
她有些不服氣,憑什麼那賤婢生的孩子能如此出色,而她的傾華卻一直生病,難道真是因為她沾了太多血腥,所以上天報應到傾華的身上?
她無奈地嘆息,見傾華合著眼睛,似是又昏睡過去了,於是輕手輕腳地爬出馬車,想去打聽一下附近的情況,看看什麼時候逃最合適。
“娘,其實那個大元人那年遇上的人,是阿九。”傾華昏昏沉沉的,並不知道她出去了,躺了會兒,突然開口,“十四歲生辰那年,阿九求我,讓我向你求情,讓她出去安靜住幾天。你心情好,同意了,她與溫嬤嬤去了廟裡,給她娘上香。在那裡住了四天,但是溫嬤嬤和衛長風帶她回來時,她一身是傷,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而且……她的守宮砂沒了!溫嬤嬤求我保密,又給她悄悄刺了一顆。我悄悄問衛長風,他說阿九有個毛病,不能大醉,一旦大醉,那幾天的事都會忘光,所以他喂她喝了好多酒,她就把那些事全忘了。但她昏迷的時候念過一句話,她說——你說話算話,一定要來帶我走。我現在想想,肯定就是那個大元人。”
她說著,又轉頭看身邊,發現上官薇不在,擰擰眉,小聲說:“什麼時候出去的,哎,你沒聽到也好,我還是保密吧,這種事太羞人了……又會有人說她的閒話,阿九太苦了。”
她又昏昏沉沉地睡了,手裡還握著青鳶給她疊的手帕老鼠。她覺得對不住阿九,以前只能儘自己的努力,拼命對阿九好點,現在她也只能為阿九做這一件事了,阿九替她代嫁,她就替阿九去見那個大元人。
突然,馬車窗子被人從外面推開,有人丟了一塊石子進來,正打在傾華的頭上,她疼醒了,摸到石子一瞧,上面還包著一片絲絹,她好奇地解開,只見上面寫著幾行蠅頭小楷,“宸王下令誅殺上官薇,千萬不要下馬車。”
“娘。”她一個激靈,飛快地爬了起來,掙扎著往外爬。
上官薇正坐在馬車前面和車伕套近乎,扭頭看她時,一支冷箭從前面呼嘯射來,穿透了上官薇的胸口,濃稠的鮮血噴濺出來,噴了傾華一臉。
馬受到了驚嚇,嘶鳴著,猛地高揚幾下前蹄,瘋了一樣往前奔。
傾華被往後拋去,心肝俱裂,尖叫著,痛哭著,卻沒辦法爬向上官薇。眼睜睜看著她從馬車上拋了下去……
“娘……”她腦中一片空白,絕望地尖叫著。
“攔住馬車。”士兵們慌亂的聲音此起彼伏。
一騎快馬從前方飛馳而來,墨色披風高高揚起,抬臂挽弓,數箭齊發,每一支都射中馬的脖子,讓發狂的馬轟然倒下。
侍衛們一湧而上,死死拽住了已往路邊山坡滾下一半的馬車。
“拉緊了,本王進去。”君耀然從馬上跳下來,鑽進了馬車裡,很快就把傾華抱了出來。
“娘……”傾華滿臉的血,驚駭地大叫。
“趕緊去找上官薇。”君耀然擰眉,把傾華放到地上,手指飛快起落,點住了她的穴道。
傾華安靜下來,深深地喘著,驚恐地看著君耀然。
“我是君耀然,不要害怕。”君耀然拍拍她的肩,小聲說。
傾華眼睛眨著,眼珠子往一邊挪。
有侍衛快步追來了,大聲說:“上官薇被拋到山澗下了,屬下已讓人下去尋找。”
“為什麼要殺我娘……我都說了我來贖罪……”
傾華哭不出聲來,脖子梗得直直的,突然間一口血就從嘴中慪了出來,眼睛瞪得似是快爆裂開一樣,突然就喉嚨裡咕嚕響了幾聲,人背過氣去。
“快傳御醫。”君耀然把她抱起來,在她的背上連連揉著,又狠掐她的人中,想把她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