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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是人是鬼是神都不知道,羽林天軍都被打得落花流水,他們又怎麼敢逞強前去呢?
青鳶緊張地盯著衛長風看,怕他又會主動接過使命。
從私心上來說,青鳶還是想與衛長風一起離開,畢竟大家在一起這麼多年了,若再分開,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況且她真的認為衛長風不適應官場,他孤身一人,如何與這些虎狼相爭?
可越擔心什麼,就越來什麼。
君博奕保薦衛長風為將,前去剿滅奪取貢品的人。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沒管,直到腳步聲到了身邊,她才扭頭看去。
是君漠宸來了!
依然是暗紫色蟒袍,金冠束髮,步子沉穩。青鳶站的地方是長廊拐角處,無處可避,只能轉身行禮。畢竟是大庭廣眾之下,她自覺一點,也能少好多麻煩。
君漠宸步子不停,更沒看她一眼,直接從她身邊走過,袖角拂過她的臉,冰涼冰涼的。
他直接進了大殿,裡面聲音小了,隨即又響起了君鴻鎮冰冷的聲音。
“行了,你就先養好自己的身子,兵符先交出來。”
君漠宸的兵權沒了!
“下個月佛法大會,需要十萬盆金佛手,你就把這件事主持好。”
金佛手是天燼國特有的花,現在好了,君漠宸成花匠了。青鳶有些幸災樂禍,誰讓他來嘲諷她是澆花婢呢?
正心裡痛快時,又見一名太監帶著數名穿著曼海衣飾的人快步穿過對面的長廊過來,幾人看她一眼,匆匆進了大殿。
其中有一人青鳶認識,那是崔承相身邊的人。
隨後裡面又傳來了君鴻鎮冷酷中帶著厭惡的聲音,“即如此,就封他為施恩你侯,葬了吧。”
青鳶的笑容凝固在嘴角,這是說誰呢?
“那上官薇如何處置?”這是君博奕的聲音。
“讓她守墳去。”
青鳶心一緊,原來是皇帝老爹死了。那宮中不是大亂了嗎了?溫嬤嬤怎麼樣了?傾華現在怎麼樣了?都逃出宮了嗎?
“傾華。”梅玉芬輕拍她的肩,小聲喚她。
青鳶一抖,見是她來了,趕緊把寫著生辰八字的紙遞給她,“玉芬姑姑,都在這上面了。”
“還有你的,我忘了問。”梅玉芬從懷裡掏出狼豪和包好的墨硯,接了點雨水,化開了硯中的墨,趴在地上寫。
青鳶報傾華的生辰,她比傾華早生一刻的時間。
梅玉芬捧著幾頁紙,進去找權瑛。這時那幾位從曼海來的人出了大殿,往這邊走來。
青鳶趕緊攔上去,追問宮中的事。
“皇后身邊還有幾人?”她不敢直接問傾華的名字,只能拐著彎去問。
“回公主的話,還有三人伺候著,都跑了。”那信使還算恭敬,拱著拳,小聲回話。
“那,蕊嬤嬤、溫嬤嬤,她們可還在?”她趕緊追問。
“蕊嬤嬤還在皇后身邊,至於溫嬤嬤,有這麼個人嗎?”他有些疑惑地轉頭看身邊人。
那人想了想,低聲說:“前不久有一個姓溫的老宮女,被皇后杖斃了,她是清河人氏,公主問的可是此人?”
青鳶腦子裡嗡地一炸,溫嬤嬤被杖斃了!上官薇這老女人真不得好死,她居然出爾反爾,明明答應過她,只要她嫁過來,就放過溫嬤嬤。
衛長風不是說過要去接她出來嗎?難道一直沒有去辦這事?
“陛下受不了清苦,所以吞金……”那信使又補充道。
她已經聽不進去,宮裡只有溫嬤嬤和衛長風是她的親人,尤其是溫嬤嬤,從她在襁褓裡時就照顧她,像自己的母親一樣,有吃的都會先顧著她,要捱打,溫嬤嬤會撲到她的身上來替她擋著。
這樣一個可親的人沒了,連最後一面也見不著,最悲憤的是,她卻無可奈何!
她扶著柱子,胸口裡的疼劇烈地炸開來,臉上血色褪盡,好半天才喘過一口氣來,眼睛也開始痛,紅得像染了血。
“公主節哀……”幾人看她如模樣,這些人只以為她是為曼海皇帝的駕崩難受,又小聲安慰了幾句。
青鳶擺擺手,撐著傘,搖搖晃晃地走進了雨裡。
溫嬤嬤沒了,衛長風要當將軍了,小彩羽沒了,小珍珠不聽話了……她真孤單啊!
小油紙傘歪歪的,半邊纖小的身子淋在雨中,錦緞的裙溼透了,纏在她的腿上,束縛住她的步子,就像,她被這時空縛住的生活,不得灑脫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