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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嗎?”
青鳶眼睛紅得快滴血,幹得眼珠都快裂開了,但她就是不想服輸,一軲轆爬起來,脖子伸長,高揚著小腦袋,瞪著他反駁。
“休在本王面前耍酒瘋。”
君漠宸的眼神更冷,起身就走。他一反常態,腳步不再沉穩,一腳一腳,重重踩下去,不知踩倒了多少花花草草,一時間牡丹凋零,花葉亂飛。
呵,牡丹被毀了,明兒發現就發現了吧,辣腳摧||花的人是他君漠宸!
青鳶嗤笑,又倒下去,看著那暗色絲絨一般的天空,伸長了小手,輕輕地揮了揮。
她也想好好瘋一瘋,但她瘋給誰去看呢?那個最疼她、陪她時間最長的人走了,十六年了,溫嬤嬤那溫柔的手再也不能輕撫她的發,為她綰起雙環髻,她不能再唱歌謠伴她入眠,她不能再從她那隻小櫃子裡拿出她收藏好的桂花餅,溫柔地喂進她的嘴裡……
青鳶雙手捂在眼睛,細聲說:“你到底知道什麼?我從此就是一個人了……”
他踩動牡丹花枝的腳步聲突然停了。
青鳶不想看他,也不想管他要幹什麼,她的眼睛已經痛到無法忍受的地步,她伸手摸腰帶,找那隻小瓷瓶,可手指伸進去,卻摸了個空。
“咦,我的小咕嚕呢?”
她猛地坐起來,雙手在腰帶裡亂摸一氣,落空之後,又跳起來,抖動裙子和袖子,失望之後,又趴到在地上,伸手亂摸起來。
“慘了,小咕嚕去哪裡了?”
她急了,什麼都能忍,絕對不能變成瞎子。到時候吃喝拉撒全成問題,那才叫真正墮入無間地獄,永不得超生。
“什麼小咕嚕?”君漠宸看著她,烏瞳裡有複雜的光飛快地滑過。
她爬到樹上,搖著樹枝找了會兒,繞到樹後,往草叢裡找。汗水流進了眼睛裡,更加刺痛。跪起來,用袖子輕擦了一會兒,繼續趴下去找。
見她越爬越近,君漠宸忍不住問:“你在找什麼?”
青鳶不出聲,關他屁事!他除了嘲諷她,還幹了什麼?她繞開他的腳,到了小井臺邊。失望和沮喪,讓她哭的衝動更強烈了。
呆呆地站了會兒,她彎下腰,舀了瓢水,把臉浸進去。
這是她來這裡之後最絕望的一天!
當年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成了一個小嬰兒的時候,很難過,但又興奮於重生。當她被上官薇折磨的時候,很痛苦,但還有溫嬤嬤在身邊。
但現在呢?
青鳶終於成了一個人,她掙扎這麼久,想得到的東西,一件也沒有得到。想辦的事,一件也沒有辦到。她覺得自己很沒用,很窩囊,是個廢物。她甚至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有什麼樂趣、什麼希望可言……
前世那些快樂自由在她腦海裡重重撞擊著,回憶會從你的內側溫暖你的身體,也會從內側劇烈切割你的身體。
青鳶的痛苦到達了極致,她甚至想,要不要就這樣淹死算了!她會不會成為在水瓢裡淹死的第一人?
不,她要回去!一定要回到那個時空裡去!
衣袂擦響的聲音漸漸到了身邊,這面癱怎麼還不走?她抬起頭,隔著滿眼的水珠看他,冷冷地說:“王爺我這裡沒茶喝你趕緊走吧。”
她說這話時的調調就這樣,一個標點也沒有。那些冰涼的井水從她的臉上往下淌,一滴滴,都落在她不停起伏的胸膛前。
她以前看過一個笑話,男人選女友,一個漂亮的但沒錢的,一個有錢但相貌平平的,最後,他選了胸大的那個。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人都這樣,以盯著女人的xing感部位為樂趣,但她肯定,君漠宸絕對就是這樣的人!他的視線正往她瑣骨下低,還伸手過來了。
“se胚子!”她怒罵,抱著雙臂往後退。
“你找這個?”他擰眉抬手,冷冰冰地說,掌心裡靜臥著一隻小瓶子。
“我的小咕嚕!”青鳶喜出望外,飛快地抓了過來,拔開瓶塞子就往眼睛裡倒,“阿彌陀佛,幸虧找著了!”
老天爺也不捨得太折磨她嘛,她是誰?超級無敵倒黴鬼,說不定老天爺也怕她早早死了,上天去克他。
“謝謝。”
她閉著眼睛道歉,直到眼睛裡刺痛的感覺完全消失了才睜開,幾行奶白色的豹奶在她白玉般的小臉上淌著,青鳶覺得浪費,手指沾了,往嘴裡送。
傷心這麼久,心也得好好補補。
君漠宸定定地看了會兒她,眼裡是說不清複雜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