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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它們還能讓我們清楚理解華爾街的思維模式,以及它在美國人心目中是怎麼回事。
華爾街有四個形象緊緊地抓住了平民百姓的想象力:貴族老爺、奸猾騙子、英雄好漢和無德小人。儘管透過這些形象我們依然無法對華爾街豐富多彩的隱喻一覽無餘,但是確實可以為大家提供一個歷史最悠久、內涵最寬泛的隱喻空間。它們是參加華爾街舞臺演出的演員總表。這些演員登臺表演的時間貫穿了華爾街的整部歷史畫卷,從美國獨立革命開始一直延續到世紀之交的今天,它們形象地體現了美國民眾與這條“夢幻之街”的愛恨情仇。我寫的這本書審視了華爾街的這四副面孔:它們源自哪裡?它們如何隨著國家形勢的變化而演變?為什麼它們能夠歷久彌新?長期以來,華爾街一直有個鼎鼎大名叫“溫床”,這是一張滋生貴族式的狂妄自大、非美國式的傲慢尊崇的溫床。在美國民眾中間,憎惡貴族一直是一個主要信條。但是,假如說美國有一個養育這種貴族的天然棲息地,那麼,在許多人看來這個地方似乎就是華爾街。人們提起貴族就聯想到了華爾街,這種聯想從一開始就給華爾街籠罩了一層陰影。傑弗遜是第一個站出來譴責華爾街的人,他痛斥華爾街是反革命的“托利黨人”。150年之後,羅斯福總統對於那些終日在華爾街盤桓的人們依然耿耿於懷,他批評這些人是“經濟上的保皇派”。在J�P�摩根稱霸華爾街的時代,華爾街反對者們目睹了華爾街足令舉世震驚的無窮威力。可是,經歷了1929年的股市大崩盤之後,華爾街一蹶不振的表現讓它似乎轉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個卑鄙無恥、令人鄙視而且違法亂紀的貴族頭子。的確,公共輿論對於華爾街口誅筆伐的謾罵聲不絕於耳,猶如一塊裹屍布緊緊包裹著華爾街。在文化方面,人們判令華爾街充軍發配,刑期達到了一代人之久,直到里根時代之前,在人們的印象中,華爾街的貴族形象都一直顯得落落寡合、默默無聞。
如果說華爾街這種貴族形象似乎是美國從舊世界進口來的有害的舶來品,那麼華爾街的騙子形象卻是美國文化土生土長的正宗嫡系。騙子經常光顧的華爾街根本不是貴族們的華爾街,騙子的華爾街是一個慾望之街、誘惑之區,華爾街的騙子是清一色的“身無分文的財閥”與“做著黃粱美夢的富豪”。從美國第七任總統傑克遜時代開始,華爾街又重新呈現出欣欣向榮的景象,騙子們共同的“夢想”就是以犧牲輕信自己的受害人為代價而一夜暴富。這裡是林肯式的*投機主義王國,人們無須克勤克儉就可以享受富足的生活。相形之下,依靠勤勞致富然後才能躋身獨立自由的社會名流則顯得過於緩慢、笨拙。在其他地方,聲色犬馬的慾望以及五花八門的驕奢淫逸可能會違背中產階級可敬的道德標準;可是華爾街不僅給這些東西頒發了許可證,甚至還贏得了人們的口碑。每當經濟處於景氣週期時,華爾街騙子們的詐騙事業也就開始興旺發達了。無論你地位高低,騙子們一概都是騙你沒商量:19世紀80年代,美國已卸任總統格蘭特也不幸中招,成了騙子的犧牲品;在“怒吼的20年代”,查爾斯·龐齊的龐氏騙局坑害的則是平民百姓;20世紀90年代,日間交易的操盤手投機成癮,整天漂浮在網路經濟時代的泡沫之上。騙子們操縱著受騙上當者強烈的貪財衝動,他們煽惑群眾根本不要理睬“投資者要有自知之明”的投資格言,也不讓群眾及早為明天的生活做好準備。騙子兜售的是一種沒有任何責任感的空想資本主義,這隻輕飄飄的風箏掙脫了物質生產這種地球引力的牽制。在美國內戰之前那段民風淳樸的歲月裡,那些來自窮鄉僻壤的青年文盲們憑藉自己小小的聰明、大大的膽子、彈性的道德,開始幻想著自己能夠與金融大亨們平起平坐,甚至後來者居上。同樣地,一百多年之後,在一個人們稱為“網路經濟”的時代,一些來自窮鄉僻壤的年輕人,他們既沒有貴族血統,也沒有就讀常春藤名校的教育背景,卻又重新夢想著把華爾街的“老牌”貴族(white shoe)祖先是英國新教徒的美國人。——譯者注0拉下馬來,同時還要哄騙美國人為這個不著邊際的空想買單。
前言(3)
有時候,這些騙子可以憑藉神奇的整容手段極盡七十二般變化,一會兒把自己變成自己曾經頂禮膜拜的巨大神像,一會兒又把自己變成華爾街上的英雄好漢。科尼利亞斯·範德比爾特(Cornelius Vanderbilt,綽號“海軍准將”)、久必利·吉姆·菲斯克(Jubilee Jim Fisk,綽號“海軍上將”)、傑伊·古爾德(Jay Gould,綽號“華爾街惡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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