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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地道:“你想是活得夠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他披著外衫,長髮散亂,光腳上胡亂趿拉著,臉色蒼白,形容頗為清減,顯然是才從床上起來,四郎見他這般模樣,心裡不由一軟,收了拳腳道:“侯爺這裡的,好厲害的家奴,好凶惡的狗。”
羅新城哼了一聲,轉身便走,四郎拔腳便追,那幾個家人要拉他,羅新城卻回過頭道:“讓他進來。”說著頭也不回,望裡走去。
四郎連忙跟了上去,莊子裡道路曲折,跟著羅新城一陣亂走,前面卻是個小小花園,涼亭裡放了一張躺椅,衾褥錦枕俱全,榻旁一張小几,擱著箭壺,前方大樹下立了靶子,畫著張人像,那靶心早已插了許多枝箭,將一張臉插得亂七八糟。
四郎一見便笑起來,道:“侯爺練功好勤,病著也在演射駑。”
羅新城爬上榻去,拉過被蓋了道:“你來做什麼?“
四郎一怔,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低頭道:“來傳陛下口諭,要羅侯進宮見駕。”
羅新城沒作聲,拿被蒙了頭,四郎躊躇一陣道:“要不,四郎卻回稟陛下,侯爺病未痊癒,不能見駕?”
羅新城呼地一聲揭開被頭道:“你知道什麼?真是粗鄙莽夫,什麼禮數也不懂。本侯便是隻留一口氣,只要不死,爬也得爬去見駕,不然便是抗旨……”
四郎見他說得有理,一時噎住,不知說什麼好,羅新城轉著眼珠看了他半日道:“你打殺了我的狗,打算怎麼賠我?”四郎不料他說出這麼一句,只得道:“我賠還侯爺一隻便是。”
羅新城沒好氣地道:“你賠得起麼你?那狗是從小兒吃人心長大的,只把你的心挖出來相賠便是!”
四郎吃了一驚:“吃人心?這是真的?”
羅新城看了他一眼,倒在榻上道:“真正蠢夫!是啊,不止我的狗吃人心,我這莊子裡的人都是吃人肉長大的,你不快些去,當心被吃了!”
四郎知他說笑,便道:“哪有這樣的事,侯爺莫講笑。”
羅新城憤憤地道:“我橫行霸道,自然是吃人長大的。你快些去吧,當心被我吃下肚去。”四郎忖度道這般說話,分明是怪那日我出言怪他,因笑道:“原是四郎一時胡說,侯爺何必記在心上?”
羅新城哼了一聲,叫人來梳洗收拾了,吩咐家人幾句,家人便備車過來,羅新城皺眉道:“誰要坐車,牽我的馬過來。”那家人勸道:“秦大夫說了,侯爺病雖好了,卻經不得巔簸,叫半月後方能騎馬,侯爺怎麼忘了?”
羅新城一瞪眼道:“秦大夫是你主子,還是我是你主子?快去牽馬,再多說,便打折你的狗腿!”
四郎便勸道:“他是好心,侯爺還是坐車,四郎替侯爺趕車如何?”
羅新城瞅了他一眼,不再言語,在門前上了車,四郎果然將馬匹拴在車旁,自己跳上車轅,吆喝一聲,那馬便得得地跑將起來。
驕陽似火,四下裡蟬聲嘶鳴,四郎生怕巔著了羅新城,慢慢地趕著車,行了半日,羅新城在車裡不發一言,四郎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默默行了一陣,四郎聽得身後有動靜,回頭看,羅新城已經掀起車簾,坐到車轅另一邊,望著路邊的樹,卻不作聲。
四郎因道:“外頭日頭毒,別曬壞了。”羅新城仍是不理,四郎乾笑了兩聲道:“病才好了,別作踐身體。”
突然地想起一件事,便問道:“侯爺怎麼會病的?”
羅新城始終不答一言,看他臉上,卻是毫無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只是一味平淡如水,對四郎的話恍若未聞,突然間便叫四郎停車,四郎看他面色不善,只得依他,只見他奔到路邊一株梧桐底下,那樹頗有些年頭了,兩人相抱也圍不過來,羅新城在樹下呆呆地,仰著頭看,四郎跟過去道:“走吧,再遲一會,日頭越發毒了。”
羅新城望了一陣,默默上車,仍是頻頻回頭看那樹,四郎便道:“羅侯識得那樹?”只聽羅新城道:“識得,那是我自幼兒的相識,如何不識?師父在樹上畫了人臉,教我射左眼便要中左眼,射右眼便要中右眼,若偏一些兒,便要在日頭下練三天。”
四郎聽他口氣,對這個師父充滿敬意,便嗯了一聲道:“嚴師高徒,所以侯爺才這般了得。”
誰知羅新城冷冷地哼了一聲,突然說道:“你說說看,陛下要我進宮見駕,卻是有什麼事?”四郎不料他問這事,一時頗不好回答,因此遲疑,只聽羅新城嘿嘿一笑:“你便是再蠢也不會不知道吧?”
四郎的臉頓時紅起來,想起那日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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