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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人見過,什麼樣的,出了什麼事?”我問。
阿三又“嗬嗬”了一聲。
“沒人見過。”
“因為敢住在那兒的人,最後都會不見。”
“被鬼抓去,迷走,吃掉,誰知道,反正他們都不見了。”
頭頂又一陣痛,像是有誰在撕開我的頭皮。
劉小兵不見了。
原來劉小兵是和竹竿一起不見的。
原來和劉小兵、竹竿一起不見的,還有許多流浪漢。
許多是多少,幾個,十幾個,幾十個,甚至更多?沒人能統計清楚,這些無家可歸者,從來都是生活在視線之外的。
張巖看著我。
雨停了,太陽照在小几上,几上的茶已涼了。
“寶寶沒事的。”她說。
“就算真的有鬼,寶寶也會沒事的。我會從鬼那裡把他搶回來。”她說。
四、守密者
“這是個大案,王隊,這是個大案啊。”
“那多,那記者,那些乞丐,那些流浪漢們,流動性非常大,是吧,哈,否則怎麼叫流浪漢呢?今天他們住在這裡,明天就可能住到那裡,或者扒了貨車離開上海都說不定。沒有屍體,沒有目擊,也就沒有任何證據能說明他們失蹤了出事了。你看,其實連報案人都沒 有,你這嚴格說來也不能算是報案人,因為根本還沒有案,沒證據說明有案子,告訴你的那兩個流浪漢也沒證據,都是揣測之詞。”
這是在市刑偵隊的一間辦公室裡,王隊很客氣地敬了根菸給我,但對我說的事情,卻明顯並不上心,而且不吝讓我看出來。
倒退回去七八年,我剛當記者,還是個初出茅廬愣頭青的時候,碰到這樣的事情,可能就會興沖沖地向報社申請個深入報道計劃,混到流浪者中間呆上一個月,好好盤盤這事的底,順便捎上一篇至少兩個版的上海流浪人群生存報告。不過現在嘛……說自己年紀大了實在有點可笑,但確實沒有那時的勁頭了。大多數時候,我慣於借用各種助力來達到目的,而不再親力親為。
說得好聽些,人是學會藉助工具才得以為人的,年輕時什麼關係都沒有,只能自己赤膊上陣,現在就不同了。其實我也知道,是自己懶了,在紅塵裡打滾久了,消磨了銳氣。很多毛病,知道不代表能改掉,就如我的廢話隨年紀越來越多一樣,關於調查失蹤案,我壓根就沒想過扮流浪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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