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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我,道:“只是華妃娘娘此次召嬪妾去,只是問在她幽閉期間,娘娘您的舉動言行。”
我微微一愣,只撥弄著手心裡的花朵,閒閒道:“曹姐姐這樣聰明的人,自然是應對得宜的。何況無論怎樣應對,都是在於曹姐姐自身的打算。”我暗暗轉了話中機鋒,對著她語笑嫣然,“其實華妃娘娘怎麼說都是曹姐姐的舊主,雖然待姐姐和帝姬有些地方是刻薄了,但好歹也曾提攜過姐姐,位份、家世又遠在本宮之上。曹姐姐要和華妃親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何況如今她復位,皇上也不是不寵她的。”
曹婕妤眉心微動,很快抿嘴一笑,道:“娘娘又何必和嬪妾打啞謎。嬪妾雖然不伶俐,卻也曉得她眼下的復位和得寵都是一時間的,就好比夏天裡的曇花一現,畢竟是強弩之末了。”她笑,“嬪妾和帝姬要安身,自然不會冒險。”
我凝眸盯著她片刻,道:“曹姐姐察言觀色,心思敏捷,不是尋常人可以比的。只是本宮也不希望姐姐和華妃娘娘生疏了。”
曹婕妤啟唇一笑,燦若春花,髮髻上一枚金累絲翠玉蟬押發上垂下的流蘇便娓娓搖晃,“嬪妾既然把自身和帝姬託付給裡娘娘,自然唯娘娘之命是從,怎會再傾向於她。只是娘娘的吩咐,嬪妾明白,不會讓娘娘失望的。”
我輕輕微笑:“曹姐姐進退有度,本宮自然沒什麼不放心的。華妃娘娘既然喜歡打聽本宮的動靜,那麼本宮就只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我又問:“這次華妃復位,皇上又加寵幸,她自己有何想法。”
曹婕妤稍露輕蔑之態,只一語概之:“陶陶然沉醉其間,卻也時常憂心會再度失寵。”她眼風微掃:“但是因為先前之事,又加之聽聞秦芳儀和陸順儀的變故後,對娘娘頗為忌憚。”
我不以為意,語中微有狠意,“她早就視我為死敵,不是從今朝才開始的事了。當然,本宮也如是。”
曹婕妤道:“娘娘自然有辦法應付她,嬪妾只是略盡微薄之力而已。只是有一事,娘娘與嬪妾相處本無直接的利害,說得難聽些,不過是因利而合,他朝利盡,也可以一拍兩散,嬪妾低微,自然是不能與娘娘相抗衡的,因而只怕不能安心協助娘娘。”
我與她相視而笑,彼此的打算俱已瞭然,“曹姐姐爽快,你的顧慮亦是本宮的顧慮。本宮至今膝下無有所出,溫儀帝姬玉雪可愛,本宮有意在事成後收她為義女,這樣彼此也有所依靠。曹姐姐以為如何?”
曹婕妤和悅而笑,挽了一枝迎春扣在手腕上擬成手釧,道:“如此彼此也能放心了。”她別過頭望著滿園翠綠鵝黃,點點如星子燦動,“娘娘前途無量,有這樣的母妃照拂,是溫儀的福氣。”
我看著她髮髻上的金累絲翠玉蟬押發,笑道:“此物很眼熟,似乎在皇上的庫房中見過一次,是皇上新賞給姐姐的嗎?”
曹婕妤臉上稍見緋紅,道:“是。一點玩意罷了。”
我拾衣站起,經過她身邊時悄然而笑,把手中的迎春灑在她手心,握起她纖纖玉指,道:“曹姐姐的手長得真好看。只是以茉莉花染指甲不過是小巧而已,若能用迎春鑲嵌在指甲上,如此別出心裁必定更討皇上歡心。”
她粲然而笑,屈膝送我離開,“多謝娘娘指點。”
我與槿汐回到宮中,她遣開了眾人,頗有憂慮之色,道:“曹婕妤不足為慮,娘娘足可掌控她。只是太后那裡……”
我坐在妝臺前,摘下耳上的明珠琉璃環。離開太后的頤寧宮良久,仍是心有餘悸,暗感太后言行之老辣,非我一己能擋。心中的感佩敬畏,自是更加深了一層。
我靜靜道:“我並非干政,這個太后也知道,否則今天哪裡能輕易放過了我。今日種種,太后之意並非在於責難我,而是要提醒我不許干預政事。意在防範於未然。”我感嘆:“太后雖然久不聞政事,亦不干涉後宮,但用意之深亦是良苦。恐怕她老人家是怕我步上華妃後塵,才刻意敲打於我。”
槿汐道:“太后久在宮闈,經歷良多,娘娘切不可得罪於太后。”
我點頭道:“這個自然。”
槿汐想了想,道:“娘娘得空要多去太后那邊請安走動才好。眉莊小主看來很得太后娘娘歡心呢。”
我道:“她是不願指望皇上降罪華妃了,多半是在動太后的心思。也好,有太后依傍,可比皇上可靠多了。”
於此,我雖有幾分心思,但忌諱於太后,於朝政之事上,亦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卷一 正文:第七十八章 春日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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