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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餘地。然而,在布什政府的內部討論中,從來沒有明確過伊拉克政權究竟做什麼才能算是解除了武裝從而免遭武裝進攻。有些人,包括鮑威爾在內,相信至少在理論上,薩達姆·侯賽因可以透過轉變其政權來保住地位繼續掌權;他必須服從國際上的要求,全面公開伊拉克發展武器的計劃並拆除之。但布什政府的其他人認為,即使薩達姆·侯賽因走出宮殿,交出大量化學和生物武器,也是不夠的。“我們相信,只要薩達姆還在[當政],他就可能[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問題上]出爾反爾,”在賴斯的國家安全委員會負責伊拉克政策的扎爾梅·卡利扎德數月之後這樣解釋。當問到布什政府不採取軍事行動的底線條件是什麼時,卡利扎德回答說:“薩達姆·侯賽因必須離開那個國家。”
2002年整個秋天,布什政府慢慢地、悄悄地把部隊和裝備運往伊拉克周圍地區,並進行其他軍事準備。晚秋時,該地區已有近六萬美軍部隊。法國等不同意對伊動武的國家並沒有提出反對。他們認為布什政府派出這些部隊只是在進行高壓外交,動用部分武力支援新的安理會決議。
快到新年的時候,已有明顯的跡象表明,鮑威爾和德維爾潘搞的決議案無法消除聯合國安理會內部的分歧。伊拉克就其武器計劃提交了一份 1 200 頁的報告,所有的人都認為那是老生常談且漏洞百出。法、俄、中、德等反戰國的反應是要求進一步核查。然而在華盛頓,官員們則越來越擔心核查可能會永無休止地拖下去。
12月下旬,五角大樓開始向海灣地區大規模派遣空軍、陸軍和海軍部隊。12月24日的部署令簽署後,又下達了若干部署令。軍事力量的集結在接下來的十週內一直繼續進行,直到伊拉克周圍集結了大約25萬美軍,外加萬英軍及 2 000 澳大利亞部隊為止。
到1月初,法國官員已清楚地認識到,美國在海灣的軍事集結已遠超高壓外交的需要。美國在公開備戰。這樣的大規模武力集結看來確實排除了其他可能性:如果布什改變方向,不打仗就把部隊調回國,他在國人面前就會顯得很愚蠢,而美國在海外也會丟面子。法國總統希拉剋派了一位高階助手到華盛頓私下會晤賴斯。這位助手,莫里斯·古爾道特·蒙塔內,警告說戰爭是危險的,有可能造成其他中東國家政局不穩,激發抗議的浪潮,使基地組織獲得新的人員補充。賴斯逐項反駁了他的論點。她回應說,戰爭可能帶來這些風險,但薩達姆·侯賽因還當權,還處在能威脅其鄰邦的位置上,這樣的現狀同樣不能容忍。
1月中旬,法國外交部長德維爾潘要求聯合國召開了一次新的會議,表面上是討論恐怖主義問題。在正式會議上,德維爾潘只談這個議題。但在一次記者招待會上,他激動地發出了反對伊拉克戰爭的警告。他說:“今天,我們相信,沒有任何東西能使軍事幹涉合法化。”外交戰線已經劃出;法國正式表明反對戰爭,並會否決爭取聯合國戰爭授權的任何企圖。
法國的這一舉動後來被稱為打埋伏。鮑威爾的助手指出,國務卿本以為聯合國這次會議是談反恐,被德維爾潘突然公開與布什政府的伊拉克政策決裂打了個冷不防。接下來幾天,鮑威爾關於伊拉克的調門明顯變硬,非但不談武器核查的重要性,他開始堅持說核查無效。他預告了美國可能採取軍事行動,並表明他將支援開戰。
走向伊拉克戰爭(9)
新的傳言開始猜測鮑威爾已轉變為鷹派。這個說法在國內外都引起反響。在北京的一次記者招待會上的典型交鋒中,一箇中國記者問美國國務卿:“現在你在伊拉克問題上已經變成鷹派,說話和拉姆斯菲爾德如出一轍,請問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轉變?”鮑威爾的回答本可以對他的全部經歷進行一次小結,但他反駁說:“用一個詞的標籤來框住一個人是很不明智的。”在法國方面,官員們斷定鮑威爾利用德維爾潘事件作為採取強硬路線的藉口。“科林·鮑威爾知道[開戰的]決定已經做出,現在是向世界表明鴿派正在轉變成鷹派的黃金機遇,”一位外交官說。
實際上,鮑威爾從來就不像人們以為的那樣是鴿派。那些認為他在外交政策問題上屬於自由派的人根本就不瞭解他的歷史:他曾為國防部長卡斯帕·溫伯格和里根總統效力,他在入侵巴拿馬決策中的關鍵作用等。在鮑威爾的整個職業生涯中,他至少與其他“火神派”人士一樣相信美國軍事實力的重要性。給人以鴿派形象是由於他非常謹慎,他認為美國應該避免捲入時間長、傷亡大且代價高昂的軍事幹涉。但鮑威爾的基本理念是務實主義,而不是和平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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