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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攻擊以色列,也沒有使以色列捲入這場衝突。沒有發生核決戰。伊拉克的軍隊沒有對聯軍使用生物或者化學武器。對於入侵部隊來說,傷亡小得驚人。到5月1日布什總統宣佈勝利時,美軍僅死亡138人,比1991年為期4天的“沙漠風暴”行動的死亡人數還低。
其後,一些反戰人士企圖將他們預言會發生一系列可怕事件純屬主觀臆想的說法給解釋過去。法國官員事先反覆告誡,如果入侵伊拉克,就有可能在其他阿拉伯國家引起憤怒情緒的爆發從而導致整個中東的不穩,後來又改口說如果戰爭不是這麼快結束的話,這些後果遲早會發生。法國官員解釋說,他們沒有能預見到美英軍隊會如此輕易取勝。①如果這種解釋站得住腳的話,那法國官員就嚴重誤判了軍事形勢。在譴責美國強權的時候,他們也低估了美國可運用於現代常規作戰的能力。
但在反戰派出錯的同時,美國最狂熱的對伊主戰派同樣犯了錯誤。戰爭結束後,鷹派的許多預測證明都不準確。他們想象,一旦薩達姆·侯賽因及其一小撮高階助手被趕下臺,其他人就會奮起歡呼伊拉克的解放。正如對伊拉克領導層的斬首行動曾是美國軍事計劃的核心要素一樣,它也是戰後重建策略的關鍵部分。目的不是要自下而上重建伊拉克,而是一旦擺脫了薩達姆·侯賽因及其高層助手後,要讓伊拉克人接管這個國家。主戰派曾相信,伊拉克的文官隊伍和市民社會將保持這個國家的運轉並將效忠更有代表性的伊拉克新領導。
但是,伊拉克局勢的發展並不符合鷹派戰前的概念。“結果,有些重要的假定把問題低估了,”保羅·沃爾福威茨在戰爭結束三個月後承認道。②薩達姆·侯賽因的復興社會黨對伊拉克社會的控制,遠比布什政府預想的要深刻得多、難改變得多。伊拉克的軍隊和警察不願意為美國人工作,也不願意和美國人工作。結果,美國佔領軍發現與自己打交道的伊拉克人心存畏懼,疑慮重重,這與鷹派想象的那個出來歡迎侵略軍的歡樂的民族的形象大相徑庭。
當布什總統於5月1日在美國海軍亞伯拉罕·林肯號軍艦上宣告主要作戰行動結束時,他聲稱:“伊拉克之戰是2000年9月11日開始的反恐戰爭的一個勝利。”③然而,勝利並不完整。在接下來的數月裡,美軍遭遇了伊拉克的武裝抵抗,傷亡比戰爭本身還要大。拉姆斯菲爾德這位在越戰末期任白宮辦公廳主任的國防部長曾哀嘆道,越戰的“特點就是謊言和藉口多”。但他本人也在為美國在伊拉克戰後的局勢尋找藉口。他一連兩個多星期試圖堅持說美軍沒有陷入游擊戰;最後是駐伊美軍司令約翰·P。阿比扎伊德將軍承認了他的部隊對付的正是“典型的游擊戰式的”作戰。④
與鷹派戰前所預測的更不同的是,控制了伊拉克的聯軍沒能找到布什政府反覆說薩達姆·侯賽因的軍隊擁有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當布什政府在國內外尋求對入侵的支援時,伊拉克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風險是走向戰爭的主要理由。經過幾個月的仔細搜查,並沒有發現儲存的化學和生物武器。政府也沒有找到伊拉克在入侵前幾年擁有大規模的、正在進行的核武器計劃的證據,更不要說(像朝鮮那樣)正在迅速獲得核彈了。戰後受命領導中央情報局搜查伊拉克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前聯合國武器核查員戴維·凱,於2003年10月告訴國會,伊拉克的核武器計劃僅僅處於“最初級的”狀態。⑤
結束語(2)
總之,布什政府面對著比原計劃要棘手得多的佔領。它發現戰後投入伊拉克的美軍比原先預料的要多,時間要長。2003年11月,在布什5月1日宣佈主要作戰已經勝利結束6個月後,大約有13萬美軍駐紮在伊拉克,受到經常不斷的武裝攻擊。到那時,美軍在戰後佔領時期的死亡人數已近300人,超過戰時陣亡人數的兩倍。五角大樓為佔領支付的費用每月達40億美元,國會不得不為伊拉克的軍事行動和重建授權約700億美元的補充經費。
那些曾預言一旦推翻薩達姆·侯賽因,全伊拉克人都會欣喜若狂的人後來辯解說,這種情形沒有出現,是因為許多伊拉克人受到了恐嚇;他們害怕轉入地下的復興社會黨仍然擁有的權力,甚至擔心薩達姆·侯賽因有朝一日重新掌權。這種論點似乎相當有道理,但卻指出了另一個謬誤:對薩達姆·侯賽因專制政權、它對伊拉克人民的控制範圍,以及要更新伊拉克領導層所需要的努力的錯誤理解。與反對入侵的人過高估計了戰爭對中東其餘地區的影響一樣,主戰派過高估計了聯軍的勝利對伊拉克內部的衝擊。
入侵伊拉克的決策幾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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