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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先生這個朋友你一定要交!今後,你們就以兄弟相稱吧,不要大爺、大人……”
胡雪巖見機跪倒在尤老太的膝前:
“那我就拜老前輩為乾孃,同尤五哥結為兄弟!患難與共,生死同心!”
尤五也只行得跪倒在地:“好!我在娘面前發誓:我與雪巖兄弟義結金蘭,形同手足,永不分離。”
兩人站起,用青幫的禮節互相行禮。青幫有個規矩,興混不興賴。有此一拜,以後到各碼頭,胡雪巖可以堂而皇之打青幫旗號,並自稱是尤五爺的結拜弟兄,但不能對做過的事不承認,耍賴皮,而必須好漢做事好漢當。
混亂不堪的松江碼頭一夜之間模樣大變,那些橫七豎八、亂泊亂靠的船隻全都不見了蹤影,只剩下浙江糧臺一艘官船雄踞碼頭,端的醒目。
尤五揚手朝前方一指:“王大人,你們要的十萬斤漕糧,已全部裝船停當。只等你王大人一聲令下就可揚帆啟航,直奔上海港!”
這日,糧船到港,尤五領著王有齡一行,走黃浦江方向進入南市區。街道上,各色人等,熙來攘往,華洋雜陳,服飾繽紛。乍入洋場,眾人的眼睛都不夠用了!
他們下榻在四明旅社。這裡是鬧市的中心,著名的“大三元”錢莊就在近旁,離碼頭也不遠,吃飯坐車都很方便。大家感嘆一回,這才分頭行事。
胡雪巖 第一部分(14)
尤五與胡雪巖去拜沙船幫這個碼頭。
王有齡自然關注漕糧海運之事,但照官場上的規矩,他得馬上去拜訪上海道,辦理免徵(糧食)落地捐、糧食報關等手續。
用租界裡流行的計時方法:兩禮拜後,漕糧走上海啟運。一切順利,大家歡天喜地。次日下午,大三元錢莊一位襄理,專程來請胡雪巖去錢莊用茶,聊表謝忱。
在錢業赫赫有名的大三元,為什麼對他這個外省來的無名小卒這麼客氣?因為他代表浙江糧臺,他是個地地道道的官商。官商經手的往往是大宗業務,而且用行話說屬於“長線”,比如漕糧,怎麼可能就這一回這一樁生意?“浙省這批漕糧,出面的雖系開泰,但大三元應該很鬆爽地撈了一票。漕運改海運,浙江漕糧,以後落上海的時候可就多嘍——”胡雪巖笑嘻嘻的,笑容與笑語都如同伸出一束鮮花在人面前晃顫。襄理早把胡雪巖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笑意寫在臉上,在金絲眼鏡後面如波光閃爍:“漕運大省,在新老八大行中,糧食始終擺在首位。又是公事生意……何況胡先生本來就是‘開泰’錢莊的人嘛,我們錢業的門道還能瞞得過你?這是胡先生對‘大三元’生意上的照顧,我們不會忘記你。”
說著,襄理從衣袋裡取出一個存摺,一點不加掩飾地擱在他的面前:“這是‘大三元’專為胡先生開的戶頭,裡面已有一定底金。胡先生到各地‘大三元’分號都可以取款、存錢。”
胡雪巖開啟存摺看了看,知道數不在少,客氣道:“你們‘大三元’太客氣了!不敢當,不敢當!”
胡雪巖盤算了一下:十萬漕糧的官價銀,浙江藩司肯定還沒有撥到大三元,但除了付給尤五的漕糧漕運銀,他還有一筆重要開支要大三元預付!於是正色道:“李襄理,我想請你以‘浙江糧臺’的名義,劃撥二萬兩銀子到福州去!算是這次漕糧交易中的一項開支。不知可不可以?”
李襄理倒很乾脆:“可以!匯給福州的什麼人?”
胡雪巖從衣袋裡取出一張紙條,讓襄理按照紙條上的地址匯出銀兩。當然,或許連王有齡都不曾料到:這是浙江巡撫黃大人福建老家的詳址,收銀人是黃中丞的老父親。長線,這才是最有效能的長線投資呢!
這日,胡雪巖袖出大三元那張匯單的存根對王有齡說:“你去見中丞大人時,順便把這張單據交給他,請他查實一下。”
王有齡接過一看,數額巨大!胡雪巖以實相告:“是以你的名義,匯給中丞大人的老父親的。”
王有齡有些擔心:“報答,當然要報答!但做得如此明顯,是否會惹惱中丞大人?”
胡雪巖以他對世事人情的觀察,用一種堅定的語氣為王有齡打氣:“別擔心!雖然我從沒見過中丞大人,但我聽到過對他為人的評價,也摸透了當官的性格。我完全可以斷定:收到這張銀票,他不光不會生氣;還會誇獎你辦事得力,處世有方。既然朝廷可以買官鬻爵,黃大人就是浙江的朝廷。上行下效而已。”
王有齡壓低聲音:“雪巖,我問你,這一進一出,我們可賺到多少銀子?”
胡雪巖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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