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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笑:“爺在煙兒屋裡歇下了。先生要什麼,只管對我說。煙兒從前不懂規矩,不過日後爺成了親,她也有了名份,實在不合適再這麼野。說來男女有別,先生日後少什麼東西,對我說就好。”
沈墨白對他後面的話簡直沒有聽進去,只覺一字字都像針似的紮在自己心上,胡亂答應了一聲,逃也似地進屋裡去了。留下碧泉站在門外,良久,臉上漸漸浮起一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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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出走
羅靖本打算第二天就去見丁蘭察,但丁蘭察比他還快些,一早就到了羅靖府上。
羅靖今天不必去宮中值崗,清早就在院子裡練功。丁蘭察進來見他一把劍舞得虎虎生風,不由點頭微笑。羅靖一眼看見,連忙收了勢子將他往房裡讓。
丁蘭察自然是為了羅靖的親事來的。他已經擇定兩日後離京,到時稍稍一繞路,正式去替羅靖下定。丁蘭清也是將要上任的人,又是自家堂兄面上,也就不講究太多繁文縟節,下了定,差不多就把送嫁的日子定下,隆冬季節自不好辦喜事,待來年春天,就差的當心腹把女兒送來京城完婚。
丁蘭察帶了長長一張禮單,按著丁氏當地習俗一一開列。好在東西雖瑣碎,卻不是什麼稀罕物件,只要有錢,在當地就可置辦完全,只缺男家出一件“聘物”。按丁氏當地習俗,這件“聘物”應是一件較為名貴的首飾,若是家傳的,那就更好。丁蘭察知道羅靖有這麼一支鐲子,只是太不值錢些,拿出來未免不合羅靖如今的身份,因此他又另外買了一支上好的玉鐲,來充當這件“聘物”。為免羅靖多心,他也就沒有提起這其中的門道。
羅靖對此並無意見。丁蘭察將禮單摺好,稍稍遲疑一下,還是道:“你府上那個沈先生,怎麼處置?”
羅靖微微一愕:“大帥的意思是?”
丁蘭察輕咳一聲:“你是馬上要成親,家裡放這麼一個人,不合適罷?”
羅靖默然。丁蘭察緩緩道:“碧煙好說。服侍你這些年,收個房沒有什麼。男人有個妾不為大事,惠丫頭也是懂事的,不會計較。可是這個沈墨白——如今好這一口的也大有人在,碧泉不也照樣跟著你?可是這個沈墨白來歷不明,又神神鬼鬼的……靠得住麼?再說,碧泉是你的侍衛,他算什麼?不是我偏向自家侄女,總是希望你們夫妻和睦,可這多一個不明不白的人,哪家的姑娘嫁進來,只怕也不會舒坦了不是?”
羅靖心裡陣陣煩亂,道:“大帥,他如今無家可歸,我若打發了他,他也無處可去。何況我說過讓他來做我的帳房,現在……”
丁蘭察皺了皺眉:“你現在連下人都沒有幾個,要什麼帳房?外人看著也不像。”他知道羅靖的脾氣吃軟不吃硬,又放緩了聲音道,“到底是我做的媒,雖然是我的侄女兒,嫁的不如意也要怨我的。既是無家可歸,你讓他跟了我去,到青州去做帳房,月俸從豐,半點也不虧待他,如何?”
羅靖低頭不語。其實昨晚碧泉說那幾句話,他已經明白了——丁惠這一嫁進來,人人自危,碧泉這是在為妹妹討個名份。他已經答應了碧煙,等成親之後,就擇個日子納她做妾。至於碧泉,仍然是他的侍衛,這即使是丁惠,也挑不出毛病來。可是沈墨白算什麼呢?要真說是帳房,確實太過好笑,管什麼帳?他哪裡有帳讓他管呢?
丁蘭察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中也鬆了,趁熱打鐵道:“他去了我那裡,你日後也能去看看。離得遠,惠兒不會知道,也說不出什麼來。”
羅靖沉默。其實從前他是沒有想過娶妻的。一來人在沙場,誰知道哪一天就血濺三尺?何況南來北往,也沒個安定的時候,娶了妻,往哪裡安置呢?二來身邊有碧煙碧泉,娶不娶妻,其實沒什麼分別。三來有他的父親“榜樣”在前,所謂“成家”,實在沒有多大吸引力。少年時看著母親臉上的傷痕,他也曾幻想過,將來他若是娶妻,一定會好好待她,絕不會動她一根手指頭……只是年歲漸長,這少年的想法也就漸漸淡了。如今真的要成家了,擺在面前的,卻首先是一大堆麻煩和障礙。若現在說這話的不是丁蘭察,他根本置若罔聞。但現在勸誡他的卻是丁蘭察——既是他的上司,又是他的師長,甚至還可說是他的父親、他的親人——說出來的話,自然有格外的份量。
丁蘭察見他不答,加重了語氣道:“自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沈先生再好,也是個男人,總不能為你生兒育女。你母親若是在世,想必也願你成家立業,兒女繞膝……”
這一句話正中要害。羅靖眼前驀地浮現出沙面上那一筆一劃寫下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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