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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鹿鳴”和“綢繆束薪”的句子,可是關“棠棣之華”什麼事呢?
這會鐘樂岑已經寫完了第三條,那男孩把它貼在最底下,字比較小,沈固看那寫的是:恭祝江泉、吳凝先生新婚快樂,一往無前。
沈固心裡一動。且不說這個“一往無前”用在新婚賀辭上有點奇怪,關鍵是那兩個名字後頭只有一個“先生”的稱謂,究竟是鐘樂岑少寫了一個稱謂,還是——這兩位都是先生?他再次環顧四周。這時候人已經漸漸滿座,但全場都是男人,沒一個女人和孩子。沈固突然明白了——這是個GAY吧,而他馬上要看到的,大概就是一場同性婚禮。難怪要說“一往無前”,這樣的婚姻要維持下去,還真需要點格外的勇氣。那麼這個“求其友聲”,就是因為來賓都是此道中人了。
那男孩貼完了紙,突然發現沈固在看著他們,立刻拉了拉鐘樂岑。鐘樂岑猛一回頭,立刻呆住了。沈固有趣地瞧著他,覺得如果他眼睛再大點,眼珠子就掉出來了,臉上的表情更是好看得很。也不知怎麼想的,他居然抬手用兩根手指對鐘樂岑勾了勾。旁邊那男孩臉上立刻爆出壞笑來,鐘樂岑臉上的表情一再變化,終於帶著一種明顯是硬著頭皮的表情走了過來:“沈沈先生,你,還沒走?”
沈固揚了揚眉:“我記得你看過我的證件,我叫沈固,不叫沈沈。”
鐘樂岑連耳根都紅了:“那個什麼,我不是這意思……”
沈固覺得捉弄得也夠了,忍住了笑,換上了正經的表情:“鍾醫生,你知道有什麼人會把虎頭圖案叫做將軍印麼?”
鐘樂岑皺起眉:“將軍印?虎頭圖案?你在哪裡看見的?”
沈固正要詳細講一下虎頭戒指的事,門童忽然跑了進來,大聲笑著說:“到啦,到啦!大家快準備,一會就進來!”
這一下,酒吧裡立刻熱鬧進來。沈固看見七八個人從自帶的箱子裡拿出小提琴、薩克斯、長笛之類的樂器,擺出要演奏的架式。而往牆上貼紙的男孩從吧檯底下拖出裝著玫瑰花瓣的籃子,跟門童一左一右跳到後門兩邊。鐘樂岑猶豫了一下,露出為難的神情:“沈先生你看,我——”
沈固已經猜到了:“你要主持婚禮?”
鐘樂岑更為難:“那個,他們……他們是——”
“都是男人?”
鐘樂岑瞪大眼睛,幾乎要語無倫次了:“你怎麼——那個我是說——反正——”
沈固好笑:“你忙吧,不然我明天再找你。”
貼紙的男孩雖然站在門口,眼睛卻一直瞄著他們,聞言很熱心地插嘴:“這位先生也留下來吧,多一個客人不是更熱鬧?”
鐘樂岑瞪他一眼:“非非!”
沈固猶豫了一下,看鐘樂岑的表情尷尬不已,而酒吧裡已經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他們,覺得這時候出去恐怕不好,索性說:“有什麼我能幫忙的麼?”
鐘樂岑臉上立刻露出感激的表情來,非非已經跳過來把一瓶大香檳塞給他:“噴香檳噴香檳!”
門開啟,七八個樂手奏起婚禮進行曲,兩個穿白西服的年輕男人挽著手走進來,後面跟著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多歲,穿一身黑西服,女的也就二十出頭,瘦瘦的穿條白裙子,手裡還各提一個用紅包袱包起來的臉盆,沈固瞥見那臉盆裡面是什麼麵條之類的——這是伴郎伴娘?居然還有伴郎伴娘?重點是,居然有伴娘!
非非和門童開始拼命地灑花瓣,於是沈固顧不得慨嘆世界的神奇,開始搖晃起香檳酒來。香檳帶著泡沫噴出來,全場來賓起立鼓掌,還有亂吹口哨的,那叫一個熱鬧。鐘樂岑雖說是婚禮主持,但顯然今天來的人都跟新郎新——郎很熟,不等鐘樂岑說話就吆喝起什麼蓋章來了。兩個男人倒也大方,立刻就來了個法式熱吻,底下口哨聲響成一片,鐘樂岑只好笑著退下來。
一個長達三分鐘的熱吻結束,底下就有人高喊敬酒送禮物了。伴郎伴娘拿出小杯子,兩個新郎開始各處敬酒,凡被敬到的人都拿出禮物來,當場開啟讓兩人驗收。那禮物五花八門,什麼畫像啊、玉石珠子的手鍊啊、葡萄酒啊,非非甚至送了件毛衣。鐘樂岑笑著對沈固解釋:“今天送的禮物不要貴重的,全要自己親手做的,誰要是拿不出自己親手做的像樣的禮物來,就為今天的來賓買單。”
沈固歎為觀止。好吧,如今這社會無奇不有,男人會織毛衣,嗯,也,也沒什麼稀奇。
“那你帶什麼了?”
鐘樂岑不太好意思地說:“也沒什麼,就是那婚禮蛋糕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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