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第2/4 頁)
,沈固不由自主地按按胸口上的胎記:“你說——這是——”他就是那個人?那就是他的前生?
鐘樂岑徑直走進了屋子。沈固也只好跟著他進去。陽光從門窗處照進來,照著床上那個人。鐘樂岑凝視著那張平靜的臉,低聲念道:“取我眼中血,還你心頭肉,一執百念生,自作還自受。羅將軍,你無後之兆因我而生,今我還你一子,我們兩清了。”
沈固不是很明白他念了些什麼,但心裡卻一陣陣發涼,忍不住一把抓住鐘樂岑的手:“究竟怎麼回事,你倒是給我說明白!”
鐘樂岑轉頭看著他,眼光悲哀中帶幾分疏遠:“我只想賠你一個兒子,萬想不到這一世最後一次動用法術,仍然只是徒傷人命而已。罪孽無數,紅蓮地獄,正為我輩而設,佛法無邊,為何獨不能渡我……”
沈固對他最後幾句話更是莫名其妙,但鐘樂岑眼中深重的悲哀讓他心裡發疼,一把緊緊抱住他:“你說什麼呢!什麼地獄,你做什麼了就要進地獄?你沒做過什麼壞事,不會進地獄!”
鐘樂岑表情平靜,淚水卻順著臉流淌:“難怪我克父克母,壽只三十,原來都是前生註定。可是前生我又做過什麼?為什麼就會天生凶煞?天生天生,天為什麼要把我生成這樣的大煞之命?”
沈固煩躁地打斷他:“什麼命!我最不信的就是這東西!”
鐘樂岑微微仰起臉看著他,露出一個隱約的笑容:“你還是老樣子,不信命。”
沈固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為什麼他根本都記不起來?
西院裡突然傳來一聲淒厲到不像人聲的慘叫,鐘樂岑低聲說了一句:“鬼子。”掙脫沈固的懷抱走了出去。沈固懷裡一下子空了,心口突然間一陣劇痛,比子彈穿透身體還疼,疼得他幾乎彎下腰去,強忍了片刻,他才勉強直起腰追著鐘樂岑走出去。剛剛走出東院的小門,只見一條暗赤色的光從西院裡躥出來,直接衝出了大門。鐘樂岑看著,嘆了口氣:“竟然逃了,也不知又到哪裡投胎去了。”
“那是什麼?”
“我召的鬼胎。因人召鬼,所以召來的鬼胎也像你,這樣都殺不死。”
沈固按著胸口,剛才的痛楚已經漸漸平息,他心裡卻彆扭得要命——什麼叫召來的鬼胎也像他?還殺不死?不是想把他也殺了吧?
他們在這裡站著說話,羅靖已經端著一支蠟燭又出了西院,因為失血過多,他的臉色蒼白,步履也有些搖晃。進入東院,他把門鎖上了,過了一會兒,東院裡騰起熊熊火焰。鐘樂岑痴痴看了一會兒,輕聲說:“原來你前世是這樣死的……”
沈固覺得這話題詭異非常,而且夾雜著東院的哀號,西院的歌聲,大門外送殯的吹打聲,格外的令人後背發涼。最主要的是,他現在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能大略地猜到,自己這個前世一定做過對不起鐘樂岑前世的事,所以才讓鐘樂岑這樣傷心。
火越燒越大,眼前的景物漸漸晃動起來,一陣風帶著煙火氣衝過來,沈固本能地拉住鐘樂岑往後一退,也就是眼睛閉上再睜開的工夫,眼前的景物突然消失,他和鐘樂岑已經又站在湖邊,身上乾乾爽爽的沒有半點水,倒是鐘樂岑臉上還有淚痕。
沈固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記不起來,可前世就是前世,對不起人家就是對不起人家,這是沒法抹煞的事實啊。可是問題是,他真是很冤枉啊,他幾時做過對不起鐘樂岑的事了?為什麼莫名其妙就背上了這麼個大黑鍋!
“我們回去吧。”倒是鐘樂岑先說話了,抬手指指遠處,“燭火快要滅了,我們得快點。”
空華站在沒開燈的酒吧裡,擔心地注視著盤膝而坐的鐘樂洋。說實在的,鐘樂洋實在不適合這種坐法,頭髮挑染著,耳朵上戴著發亮的金屬耳釘,T恤衫上是流氓兔,牛仔褲上還有破洞,怎麼看,都不適合這種五心朝天的古典坐法。屋子裡就點了這麼一支蠟燭,燭火筆直向上,連晃也不晃一點,火苗頂上有微微的一點綠色,照著鐘樂洋低眉垂目的臉,居然有種寶相莊嚴的感覺。他額頭上一直在不停地滲出細微的汗珠,好像燃燒的不是蠟燭,倒是他的精力。
看看空蕩蕩的屋子,空華覺得自己背後有點發涼。剛才鐘樂岑和沈固牌九三個大活人在符陣裡彎來繞去地走,突然間燭火一暗,再亮起來的時候三個人就都已經躺在了地上,看上去跟死人沒什麼兩樣。再看看躺在一邊的非非,屋子裡等於是兩個活人守著四個死人,萬一要是他們回不來……空華不敢再想。
蠟燭已經燃到一半,突然間燭火猛地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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