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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猛子卻一臉漠然。明明是自己的事,卻又覺得是別人的。怪。
媽樂滋滋地說:“這事兒,誰都沒意見。瑩兒媽也同意,就這樣定了。”
猛子這才認真了媽的話。說實話,對瑩兒,猛子只把她當成“嫂子”。瑩兒對他的吸引力,遠沒雙福女人強烈。猛子喜歡野些的,露些的,浪些的,胖些的。這些,瑩兒都沒有。瑩兒清秀,清秀就顯得單薄,缺了雙福女人的那種跳突突的性感;瑩兒含蓄,含蓄了就呆板,沒有那種叫人心裡直晃勢的“浪”勁;瑩兒清凌得像氣,彷彿不食人間煙火了,形象就因之虛了,少了那種實在的強烈的誘惑。他只喜歡女人身上有一骨碌一骨碌的肉。一笑,那肉浪浪地跳。摟到懷裡,那肉便浪浪地亂滾。最好,再急裡骨碌地跳彈,再由他降伏後浪叫一陣。對,就是這種。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白虎關》第十二章(2)
瑩兒卻不是。
但很快,猛子還是動心了。他知道,當個“賊女人”――也就是城裡人說的“情人”――浪些的好;當個“女人”――也就是老婆,還是瑩兒合適;但也不好明裡說啥,只說:“急啥?我還小呢。”
媽破口笑了,啥也沒說,但猛子覺得她說了好多話。想當初,他被雙福捉了奸,爹打他,他一句話就差點把爹噎死:“有本事,你給我娶啊,打老子,算啥本事?”現在,爹媽要給他娶,他卻說:“還小呢。”一想,連他自己也忍俊不禁了,就搓搓腦袋,笑了。
媽笑道:“這事兒,就定了。你可別給我翹羊頭,我按下這頭,那頭卻起了。”就出去了。
媽一把話挑明,猛子就想見瑩兒了。他想看看這個將要做他“媳婦”的,變成啥樣兒了。可瑩兒卻蝸在小屋裡,連個面也不閃,時不時的,聽到她逗娃兒的聲音。那聲音水性十足,溫柔到了極致,竟在“土牛木馬”似的猛子心中也溫柔出一種旋律了。剎那間,他渾身燥熱,出了門,進了北書房。
蘭蘭已把北書房改造成佛堂了:窗上,蒙塊黃布;牆上,掛塊紅布,裡面供著佛像。條桌上,獻著棗兒、花糖、和幾個軟兒梨,燃著香,點了清油燈。蘭蘭正在桌前的蒲團上捻一串珠兒,捻一個,嘴動一下。那架勢,叫猛子感到好笑,就打趣道:“喲,女神仙。”見蘭蘭卻不接茬,理也不理,便覺沒趣,退了出來。
猛子出了莊門,隨性走去。忽聽得一陣“花兒”,循聲望去; 見月兒正在沙丘上練唱。月兒練得很投入,把個顫音練了又練。聽一陣,猛子就煩了,笑道:“成了成了,羊都嚇驚了,還以為狼來了呢。”月兒見是猛子,鮮活了臉。猛子喜歡月兒的笑。月兒的笑很燦爛,是一覽無餘的燦爛,是雨後晴空似的燦爛,是少女獨有的燦爛。猛子接觸過的那些女人,缺的,就是這燦爛。他忽然有點“愛”月兒了。這一“愛”,心奇怪地晃勢了。心一晃勢,就想到自己和瑩兒的事來,想:還是“姑娘”好呀。
月兒問猛子:“你媽給你說過個事兒沒?”“啥事?”猛子裝糊塗,但明白她已知道那事了。
“好事。”月兒又笑了,笑一陣,卻眯了眼,望遠處。好一陣,才嘆口氣:“可惜了。”
“啥可惜?”猛子的心又晃勢了一下。月兒痴痴地皺了眉,說:“女人,命咋這樣苦?”
月兒似笑非笑地望著他,望一陣,卻將視線轉到了遠處。開始,她的眸子裡只是茫然,漸漸有了潮氣,漸漸又凝了幾滴淚。她忽然唱了――
黑了黑了實黑了,
麻蔭涼掩過個路了;
眼看阿哥走遠了,
活割了心上的肉了。
黑煙的大鍋裡烙饃饃,
藍煙把莊子兒罩了;
杜鵑兒啼來血水兒淌,
不死就這麼叫了。
不信摘不下星星來,
不信揪不下月來;
不信喊不回春風兒,
不信叫不出血來。
唱不了幾句,月兒就一臉淚光。那花兒,也成哭訴了。
猛子發現,這“姑娘”,咋瘋瘋顛顛的?忽而笑,忽而哭的,莫名其妙。
“還是瑩兒好呀。”他想。
3
聽到猛子的聲音,瑩兒像聽到雞叫一樣,說不上是喜是悲,只是聽到了一個聲音而已。那份淡漠,連自己也吃驚。雖說她答應了嫁,但嫁就嫁吧。女人生來,就是嫁人的。嫁誰也是嫁。兩嫁相較,能嫁個好一點的,也就算好命了。既然誰都覺得自己應該嫁猛子,那就嫁。守寡,在別人眼裡,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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