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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叫劫。”齊神婆說,“在劫難逃呢。過了青陽劫,過了紅陽劫,捱上白陽劫了。誰也得過那個道兒。”一個問:“劫是啥?”齊神婆道:“劫就是劫。國家不也承認有劫嗎?文革不就是十年浩劫嗎?那就是劫。旋風一樣,碰上啥,啥就捲進去了,樹葉呀,灰塵呀,紙片呀。人也一樣。你想躲嗎?成哩,得行善積德。”
村裡怕末日而修行的人多,老伴的頭也信成個蒜錘兒了,可老順不信,大的理由說不來,但他瞎貓盯個死老鼠,只問兩點:一、“老婆子,你不是行善嗎?為啥老不乾不淨地罵我?”二、“老婆子,金剛亥母不是保你嗎?我扇你耳光時,她幹啥去了?”這樣一問,老伴就大眼瞪小眼了,啃哧半天,便漲紅了臉,用撒潑來代替說理。老順呢,就嘿嘿笑了,罵她“狗咬火車,不懂科學。”
老順想,末日就末日,死就死。他可不像老伴,小驢娃放屁自失驚,顛兒顛兒,老來這洞窟裡唸咒磕頭。老順想,老子一巴掌,就把你的黃臉扇成抹布了,咋不見亥母來保你?
老順向來不管那些無聊的話題。前世呀,後世呀,輪迴呀,在他眼裡都無聊。就“現在”,都活不明白,管啥“過去”,提啥“將來”?塞滿老順心的,僅僅是眼前的事:猛子的媳婦咋生髮?靈官究竟在外面搞啥鬼名堂?就這。別的,閒扯淡。
老順叫過神婆,託了個事兒,叫她好歹給猛子介紹個母的。豆垛上的一幕,魚刺般卡在嗓裡。……這愣頭爹爹,再不給拴個母的,怕要反天哩。
忽然,傳來毛旦的破鑼嗓門:“噢――,出金子了!”
一堆娃兒也叫:“噢――,出金子了。”
老順想:“真有金子呀?”他晃晃腦袋,隨了眾人,往白虎關顛去。
3
一月前,雙福帶了幾十個沙娃,來到牛路破,掘窩子,扎木籠,說是淘金。
《白虎關》第一章(4)
老順聳聳鼻頭說:“想金子,頭想成虼蚤大了。若有金子,早叫祖宗挖了,能留到現在?”村裡人也不信,都說這沙旮旯,狼都不拉尿,哪會有金子?都笑雙福。雙福在村裡招沙娃,好些人不熱心。
活六十年了,老順還沒見過金子呢,只聽說是黃的,會發光,很重。此外,實在想不出金子還有啥特點。倒是聽祖先說過,沿了白虎關上行,是天梯山;再上行,是磨臍山。磨臍山下有個金磨,老在轉,放上石頭,也能磨出豆瓣兒金。開這山,得抓山鳥和支山石。聽說幾輩子前,祖先養過個雞,疵毛郞當,瘦如病鴉。天梯山的道人說,這便是抓山鳥,叫村人弄些豆子,喂那雞,說是喂滿百日,才可抓山。安頓之後,道人便去找支山石。哪知,喂到九十九日,豆子沒了,祖先心急,放開那雞,雞便飛向虛空,一下,就抓起了磨臍山。可惜,沒那支山石,雞力盡而死。半個時辰後,道人帶回了支山石,山卻合攏了,再也無法開啟。
這傳說,流傳幾百年了。
老順想,傳說畢竟是傳說。只有小孩子,才把傳說當真。村裡人都等著看雙福的笑話呢。誰知,一月過去,他真搗騰出金子了。
水蜿蜒著,從水庫那兒,銀蛇般遊了來,遊向涮金槽,將木槽中的沙衝去,槽凹處就留下了一層黃澄澄的砂金。老順咽口唾沫,晃晃腦袋。他有種做夢的感覺了。這就是金子呀?抬起頭,日頭爺在嗡嗡地叫。
因猛子和雙福女人有過一腿,鬧出了天大的風波,老順竟莫名其妙地反感起雙福來。他想:“天是個溜溝子貨。這雙福,成財神爺的卵子兒福蛋蛋了,又是上電視,又是上報,聽說企業還要上市賣股票哩;偏又叫他弄出了金子。村裡的窮漢連褲子都穿不囫圇哩。”他憤憤不平了。
大頭也聞訊而來,人還在百米外,聲音早過來了,“雙福,這一寶,還叫你押準了。……我還以為你賠定了呢。我算過,光沙娃的工資,就上萬了。”雙福笑道:“瞎驢碰草垛咋成?我想,既然上游的雙龍溝有金子,不定下游的白虎關也有金子。鬧個儀器一測,嘿,那電阻,真是金子的。”
老順不懂啥電阻,卻見過揭墓賊用的儀器。聽說它會發出電波,能入地幾十米,是銅是鐵,一看錶上的數字就知。想來,雙福就用這法兒測的;心裡仍噎噎地難受。
雙福將砂金倒入茶缸,端了淘金盆,叫沙娃上幾鍁沙,迎了那水勢,一下下涮。沙子咕嘟著,被水沖走了。老順屏了呼吸,心卻隨雙福的手晃盪,想:“這次,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