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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號航班都以它們的犧牲促進了系統的改進。但這些系統之所以善於吸取教訓,是因為它們具有反脆弱性,它們本身就能夠利用微小的錯誤改進自身;但是,經濟崩潰就不一樣了,因為經濟系統的反脆弱方式與我們到目前為止所論及的方式並不相同。為什麼呢?我們知道,每年有成百上千的航班在空中往返,一架飛機墜毀並不會牽連其他飛機,因而,錯誤的影響有限,錯誤的原因也相當明確。然而,全球化經濟體系卻是以一個整體在運作:錯誤會快速傳播,並愈加複雜。
第4章 殺死我的東西卻讓其他人更強壯(6)
再次強調很重要的一點是,我們所談論的是區域性而非整體的錯誤,是微小的而非嚴重的和毀滅性的錯誤。這有助於我們將好的和壞的系統區分開來。好的系統,如航空業天生就會有些彼此獨立的小錯誤,或者說彼此負相關的錯誤,一個錯誤的發生會降低未來犯錯的機率。這是區分反脆弱性環境和其他脆弱性環境(在“地球是平的”的時代,內部高度相關的現代經濟生活)的一種方式。
如果說每一次飛機失事都降低了下一次事故的發生機率,那麼每一家銀行的崩潰卻會提高下一家銀行崩潰的機率。要建立一個理想的社會經濟系統,我們必須消除第二種型別的錯誤,即容易蔓延或傳染的錯誤。我們再以大自然為例。
自然是在非系統性的錯誤中學習和改進的。比如我在正常狀態下,在搬石頭的過程中犯了錯,導致自己受了點兒小傷,那麼下一次為了免受皮肉之苦,我一定會從中吸取教訓,畢竟,那才是忍受疼痛的目的。再來看美洲豹,它的行動敏捷優雅,奔跑起來宛如一曲大自然交響樂,並不需要哪個私人教練指導它怎樣以“適當的方式”把鹿叼到樹上。人類的建議可能對一些人造運動有效,比如網球、保齡球或射擊等,但對自然運動卻不起作用。三米三花三書三庫三 ;www。7mihua。com
一些企業也很看重自身的錯誤。專注於承保巨災風險的再保險公司(保險公司找它們“再保險”那些無法分散的風險),往往會在災難或給予其重創的尾部事件發生之後做得更好。如果它們倖存下來並作好了充分準備(很少有公司針對此類意外風險制訂應急計劃),它們就可以透過大幅提高保費來彌補先前的損失—因為客戶在災難後會過度反應,紛紛購買保險。它們聲稱不知道再保險的公允價值,即合理定價,但它們肯定知道,這個價格在壓力很大的狀態下一定被高估了,這足夠讓它們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賺錢。它們所需要做的就是確保自己的錯誤足夠小,以便生存下來。
怎樣成為特里莎修女
變化導致錯誤,也會增強適應性;它還會讓你知道誰是你的朋友。你的失敗和成功都將向你傳遞資訊。但是,有時(當然這是生活中積極的一面)只有在因為你的錯誤而傷害到某些人後,你才會瞭解他們的個性—有些人在原諒我的過失時所表現出的慷慨,確實令我吃驚。
當然,你也會從別人的錯誤中學習。你可能永遠不會知道某些人是什麼樣的人,直到他們有機會違反道德或倫理規範。我記得我高中時有一個同學,一個女孩,看上去和氣誠實,是我童年時代反唯物主義空想家群體中的一員。結果,我卻意外地瞭解到,和她天真無邪的面容相反,她並未成為特里莎修女或羅莎·盧森堡那樣的女性,她為了嫁給富豪而拋棄了她的第一任丈夫,而在那個富豪第一次陷入財務困境時又拋棄了他,找了另外一個更富有、更有權勢(也更慷慨的)的情人。在一個沒有那麼多誘惑的環境下,我(或者可能她也是)一定會把她誤認為是一個空想家和聖女。社會的一些成員—那些沒有與她結婚的人—獲得了有價值的資訊,而其他人—她傷害的人—則付出了代價。
第4章 殺死我的東西卻讓其他人更強壯(7)
此外,我對失敗者的特徵描述就是,失敗者往往在犯錯後不內省、不探究,覺得難堪,聽不得批評,試圖解釋自己的錯誤而不是用新的資訊豐富自己,並開始新的歷程。這些人往往視自己為“受害者”,受制於某個大陰謀、糟糕的老闆或惡劣的天氣。
最後,我還有一個想法。犯罪的人要比那些從來沒犯過罪的人更可靠。犯了很多錯誤(當然,同樣的錯誤不會犯一次以上)的人要比那些從來沒有犯過錯的人更可靠。
為何整體厭惡個體
我們看到,由於層級的存在,反脆弱性在生物界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有機體之間的競爭有利於推動物種的進化:我們體內的細胞會相互競爭;在細胞內部,蛋白質會相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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