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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女從旁邊經過,看了他一眼,又走開。停了腳步,回頭又看了他一眼,走過來問:“你找誰啊?”
第119節:陌路相逢(5)
“這裡面住的。”他含糊其詞。
那胖婦人回頭看了看四周,神神秘秘地告訴他:“那個女人三天前就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他不知不覺把聲音抬高了八度,想起今天中午還打過她的手機。
“怎麼死的?”她“嘿嘿”笑了兩聲,“當然是髒死的。”
鄒雲順下意識地摸了一下口袋,手機仍然沒帶出來。他想起中午才給陳嶙的手機掛了電話,對方一句話也沒說,現在想想頗值得懷疑。
他留意了一下這堵牆的盡頭還有另外一個門,同樣掛著把大鎖,人並不在。他問那個胖婦人:“這裡住的人呢?”
那個婦人告訴他,那是上個月才搬來的,年紀輕輕挺漂亮的一個姑娘,看上去不像那種女人。
“她叫什麼名字?”
“像是姓丁,叫做丁薇。”
鄒雲順皺了一下眉,是她?他遞給那個婦人一張票子,問:“你能告訴我她死在什麼地方嗎?”
胖婦人有些推搡地接過那張錢,抖了抖,嘩嘩作響。“聽說是九和山醫院。”
“謝謝。請別告訴別人我來找過她。”
“那是那是。”她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任萍往家裡掛了個電話,總是“嘟……嘟……嘟”沒人接。這冗長的聲音讓她有些心煩意亂了起來。唐麟澤不是說他下午沒有課麼?都到這光景了,他能去哪兒?
她抬頭看了一眼,陰霾的天空飄著很細的雨絲,不細看是看不出來的。伸出手去,接在掌中,也是沁沁的一層涼意,並不惱人。
雙手插在大褂的衣兜裡,她慢慢踱了出去。今天下雨,所以病人並不多,安排的手術都在上午,她難得有閒工夫像這樣悠閒地走一走。
走過長廊,轉身到門診部,卻意外地看見了鄒雲順。任萍看見他塞給值班的護士一百元錢,便和管理太平間的老張師傅向著那個方向走開了。
她已經明白了八分,便拿捏著另外兩分,小心翼翼得不露痕跡。走近那個護士,問她:“他來幹什麼?”
第120節:陌路相逢(6)
“哦,他是前幾天死的一個病人的親屬,前來認屍的。”
“哪個病人?”
她翻了一下面前的檔案。“叫做陳嶙。”
任萍的眼睛掃了一下她白色的大褂,“你跟他說明了死亡原因嗎?”
“我只說是胃出血。”
任萍像是要糾正什麼一樣說:“本來就是胃出血。你把錢給人家退回去,告訴他,我們醫院認領屍體必須出示親屬證明,要不然警察要找麻煩的。”
“這個……”那個護士紅了臉。
“還不去?”任萍的言語中有種無形的威懾力。她看見那個護士匆匆向太平間跑過去,心裡鬆了口氣,轉過身,同樣以匆忙的腳步趕回了辦公室。
絲毫沒有遲疑的,她抓起了電話迅速地撥了一個號碼過去。動作很嫻熟,看得出來任萍和對方的聯絡很頻繁。
“現在有空嗎?”任萍問。
對方答應了一聲,聲音很輕微,呻吟一樣。
任萍說得很緊急,“二十分種後我在老地方等你。”
“好。”那個人掛了電話。
任萍脫下了白大褂,跟實習的學生交代了兩句,說她要出去一會,有什麼事記得打她的手機,說完換上外套便風風火火地趕了出去。
她打了一個出租,說了地點。那是離九和山醫院不遠的一家茶餐廳,非常安靜。燈光在夜晚打得很朦朧,有種暗黃色的柔和。侍者和她很熟的樣子,點頭打了個招呼,也不問幾位,便徑自替她端上了一杯咖啡。
任萍約的是許慧茹。許慧茹是唐麟澤大學時的同窗,原來曾經下過鄉,插過隊,1979年恢復高考制度時便考上了大學,畢業之後就嫁給了鄒雲順,還是她和唐麟澤做的媒。
輕輕地啜飲了一口咖啡,任萍看了看錶,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她看見許慧茹神色有些不大自然地走了進來。她也不知道當務之急,應不應該再給許慧茹雪上加霜。
“任萍,我正好有事找你。”許慧茹用手巾擦了擦發紅的鼻子,示意侍者給她一壺茉莉花茶。咖啡太苦,檸檬茶泛著酸,她的味蕾和生活一樣,經不得半點刺激了。
第121節:陌路相逢(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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