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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按照一定的半徑環在了他的周圍,看他如何處理。
那是個二十來歲的小男孩,大概和鄒沫一般大。鬍子是絨狀的,細密地分佈在嘴唇上方。他的手被鄒雲順抓著,眼神遊移不定,怯怯地望著他,似乎忘記了掙扎,一副聽憑他處置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個生手。
鄒雲順把自己的錢包捏在手裡,放開了那個男孩子,拍拍他的肩膀說:“你走吧,找份工作,以後別做這一行了。”
那個男孩兒眼睛瞪得大大的,也許他想不到這個人如此輕易地就放了他。他看了鄒雲順一眼,像個在舞臺上匆匆謝幕的小丑,一溜煙便消失在人群中。那個暫時以鄒雲順為圓心的圓漸漸被移動的人群改變著狀態。
鄒雲順本來是想扭著他去派出所的,可是男孩嚴重的那種無奈之情讓他一時間想到了陳嶙。他想起她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說:“不是走投無路,沒有誰會幹這一行的!”是啊,給人一份寬容,說不定能有一個轉機。
轉過頭去看手機,售貨的小姐對他笑臉相迎。“先生好眼光,這款手機是今年的最新款,從造型來說小巧別緻,功能上更是比其他同類產品好很多……”
他握著那款手機,紅色的線條柔和得彷彿處子,溫婉恬靜。不等那小姐說完,他便接了一句:“行了,幫我包起來。”
“您是自己用還是送人?自己用的話還有一款銀灰色的,比較適合您。”那位小姐建議著說。
“我送人。”淡淡說了一句,他點好足數的錢,去收銀臺付了賬,在售貨小姐微笑的目光中走出了電信市場。到旁邊的電信大樓準備上一個號,突然想起用自己的身份證恐怕不妥當,乾脆讓陳嶙拿自己的身份證登記好了。
第40節:撿到一枚紐扣(16)
轉念完畢,他立刻打了輛車,奔向陳嶙所在的那一片“紅燈區”。
金大松剛走,房間裡還留有他抽過的香菸味兒。陳嶙坐在那張半塌陷的沙發上,聽見推門的聲音,眼睛非常木然地瞧過去,見是鄒雲順,便打起了精神,迎了出來。
鄒雲順知道陳嶙是不吸菸的,戲謔地問了一句:“這麼早就有生意了嗎?”然後笑笑,坐在金大松剛才坐的位置上,果然,還是熱的。
陳嶙並不吱聲,只是替他倒了杯水,放在鏡子旁邊。陽光射在玻璃杯上,從鏡子裡反射出一種金色的光,彷彿救贖似的。“是啊,一個洗頭的,坐在你的位置上,剛走不久。”她笑得有些勉強,走動時身體仍散發著茉莉香水的味道,飄過來,蕩過去,讓鄒雲順有一絲心悸。他興沖沖地掏出手機的包裝盒,說:“我剛才到電信市場給你買了款手機,看看喜歡不喜歡?”
她淡淡笑了一下,說:“喜歡不喜歡,只要是你買的。”
這話說得特別實在,就像逢年過節自家包的薄皮大餡兒的餃子,咬一口,鮮到家了。
鄒雲順將她抱在懷裡,當著她的面拆了盒子,取出那款紅顏色的手機,塞在她的手裡。小巧的外型配著她小小的手,實在是合適不過。“明天你拿上身份證,去電信局上個號,以後我們聯絡起來就方便了。你說呢?”
陳嶙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點了點頭,張口說了聲“好”。她大大的眼睛似乎因為這聲“好”而流露出了一種薄而淡的喜悅,還有一種輕而微的顧慮,便在眼睛裡擠不下了。移到眉毛上,微微蹙了起來。她的表情是內斂的,不論喜或者憂,所表現出來的總是淡淡的不經意的樣子。
鄒雲順伸手撫向她的胸部,她輕輕地“哎喲”了一聲,那顆該死的扣子,總是無時無刻不提醒自己,它的存在是多麼地不合適宜。
“你怎麼了?”
“胸衣的扣子戧得慌。你一碰我,就難受。原來的那顆好像上次掉在你家裡了。不知道你發現沒有?”她有一絲擔心地問。
第41節:撿到一枚紐扣(17)
“不知道跑到什麼旮旯裡去了。提這個幹什麼?”
“我怕被你太太發現了,不好。”
鄒雲順端起那杯水,水的光澤透過鏡子,正巧射在她的眼睛上。鄒雲順笑了一下,說:“我犯不著怕她。她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反正我們是半斤對八兩,她走她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要是挑明瞭,大家都沒好處。”
“什麼意思?”陳嶙不明就裡地問。
鄒雲順一仰頭把那杯水“咕嘟咕嘟”地喝完,將空玻璃杯放在原處,有些義憤填膺地說:“她在嫁給我之前,早就有其他男人了!”
陳嶙怔怔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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