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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定保密!”
許慧茹緩了一緩,慢慢地說:“在我下鄉的時候,曾經和一個鄉下的小夥子結過婚,還生了一個女兒。後來高考制度恢復,我便一個人跑到省城參加了考試。錄取之後,便把他們父女倆扔在鄉下,從此再也沒有來往。最近的時候,出了那件事,我突然良心發現,按著原來的地址給他們寄去了一萬塊錢。這封信,卻是把匯款單原封不動地寄了回來。他只說了一句話,你已經死了二十二年了。”
許慧茹和鄒雲順結婚以後還生過一個兒子,就是他們現在的兒子小沫。任萍完全理解她在經歷了丈夫背叛的痛苦之後也深深體會到前夫的那種心情,不由悵然嘆了一口氣。她輕輕地問:“你結過婚,鄒雲順知道嗎?”
第122節:陌路相逢(8)
“他還不知道。不過知道我在結婚之前有過其他男人。當時我和他結婚的時候並沒有登記,只是在村裡擺了幾桌酒席,由村長主婚而已,簡單得很。在和鄒雲順結婚之前,我的檔案上仍然是未婚的字樣,算不上重婚。”
“你沒有打聽打聽他們父女現在的情況?”
“沒有,我只知道我女兒是1977年3月出生的,今年二十二歲。她小的時候眉眼有些像我,現在應該是個大姑娘了。”許慧茹說到女兒的時候,臉上泛著一種母性的慈愛光澤。這是任萍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她只有羨慕的份。
“你打算怎麼辦?”任萍問她。
許慧茹喝了一口牛奶,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找你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剛才我在醫院的門診部看見鄒雲順了。”
“他去醫院幹什麼?”
“認領陳嶙的屍體。當然,我讓人出面制止了。按醫院的規定,必須出示親屬證明才能認領屍體。”
許慧茹的臉開始輕微地抽搐起來。她恨恨地喘著氣,指節握到泛白。
“算啦,何必再和一個死人慪氣。”任萍把聲音壓低了一些說:“現在最關鍵的,是把剩下的藥找回來。”
“不是算好劑量了嗎?”
“的確。”任萍苦笑了一下,“那些藥雖然可以促進胃酸分泌,導致大量出血,可是臨床使用很少,要看使用者本人的身體狀況。我當時給了一星期的劑量,可是她過了四天就死了……”
“也就是說,剩了三天的劑量?”許慧茹有點緊張起來了。
“對。我擔心的也就是這個了。”任萍陰鬱地說,“這種死亡狀況矇騙我們醫院的醫生還行,若是被專業的法醫鑑定,我們就剩下死路一條了。”
許慧茹突然想到什麼一樣拍了桌子一下。“那她的屍體還留在醫院麼?”
“是呀,怎麼?”
“任萍啊你做錯了一件事情。你當時應該讓鄒雲順把屍體領走的。一旦火化,什麼證據也沒有了!”
任萍匆匆和許慧茹分手,趕回了醫院,叮囑那個值班的護士把鄒雲順找回來,讓他把陳嶙的屍體領去殯儀館火化。
第123節:陌路相逢(9)
那個護士有些畏懼地看了她一眼,以為她在說笑話。這麼翻來覆去的不像是任主任的作風。直到任萍不得不拉下臉來,她才唯唯諾諾給剛才那個中年男人打了個電話,約定了時間。任萍鬆了口氣,去婦產科那邊領著實習生檢視了一下病房的狀況,確定沒什麼事之後,便一個人換好衣服拎了包回家。
九和山醫院這個名字讓鄒雲順有點熟悉。他想起妻子許慧茹看病的醫院好像就是這一家。他打了個出租,坐在車上點了支香菸,慢慢地抽。死了,這個詞語來得很突然,讓他有點措不及防。他想起最後一次見到陳嶙的時候,她起身為他穿衣服,似乎有些不捨。她靠在他的背上,他感覺到背上溼意濃重了起來。
陳嶙問他:“我要是死了,你怎麼辦?”
想來那個時候她好像就有了什麼預兆似的。
她總是睜著一雙大而無神的眼睛看著他,那模樣很惹人憐惜。有時候那雙眼睛裡流露出來的那種被世事所摒棄的無奈和寂寞深深灼傷了他。她並不是天生就喜歡做這個的。他便養著她,養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小巷子裡。他一週去兩次,買了一個手機方便和她聯絡。
在情感上,鄒雲順始終認為對妻子許慧茹的感情是一根線,被月老繞緊了,纏上一生。而跟陳嶙的關係,卻像是主人和寵物,他照料她已經成為一種責任,而她給他一時間的愉悅,也盡職盡責,大家各取所需。
特別是許慧茹得了婦科病之後,醫生禁止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