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第3/4 頁)
亂了心頭也就不平靜春水,“你也聽說了?”
顧射靠著椅背,慢條斯理地啜了口茶。
陶墨低聲道:“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是不知該如何下聘?”顧射道。
陶墨慌忙擺手道:“自然不是。我,我怎麼能娶她。”他生來斷袖,娶個女子是害她。
顧射道:“那有何為難?拒絕便是。”
“但她是女子,這種事多少會有損閨譽。”女子上門提親本就難以啟齒,何況接二連三被拒。
顧射沉默地望著他。
陶墨道:“將心比心,我若是她,定然會很難過。”
顧射看著沉在杯底茶葉,晃了晃茶盞,看著水面起了漣漪,又放下了,“你還沒見過她,便以為她對你情根深種,非君不嫁麼?”
陶墨尷尬道:“我並非此意。”
“你可曾聽過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陶墨眉頭不自覺地皺起,“也不能這麼說。”
顧射冷眼掃。
陶墨硬著頭皮道:“你說我倒無妨,但她是女子,這句話太過於刻薄了。”他後面話越來越輕,卻依舊字不漏地傳進顧射耳裡。
“刻薄?”他抿唇。
陶墨忙不迭地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剛才這句話,有點,有點,不太恰當。”
顧射定定地看著他半晌,起身往外走。休養了這麼多日,傷好得七七八八,雖然有時還有些痛癢,但尋常走路只要慢些也無大礙。
他站起來,陶墨便跟著站了起來。
顧射起腳過門檻,走得頭也不回,“送客。”
陶墨追到門檻處,停住,看著他越來越遠身影,心裡翻江倒海難受。他不後悔剛才反駁,只後悔自己沒讀過書,說話措辭不夠婉轉,明知道顧射是為他好,自己卻惹他生氣。
他不知自己後來究竟是怎麼回衙門,只是進門就躺在床上不想動。晚上郝果子送晚膳來,他蜷縮著身子躲在被子裡不出來。
郝果子問了幾次無果,又換了老陶來。
老陶沒進門,只是在門口無聲地望著他。他布這個局,就是想要快刀斬亂麻。情之物,害人不淺,只會越陷越深。與其等日後陶墨不可自拔時再面臨這種種困苦,倒不如現在就將切分得清清楚楚。若顧射也有心,那他再無話可說,成全他們便是。如若不然,哪怕是用金劍銀刀,他也要將兩人斷個乾淨!
月光婉約,院落疏影重重,地上清輝數點。
顧射獨自坐在墊了數層棉花軟座上,旁邊放著壺清酒,自斟自飲。
“顧公子好雅興。”老陶從屋簷上跳下來,“獨自人舉杯邀明月。”
顧射道:“陶先生也是,夜半踏月尋芳,不過似乎尋錯了地方。”
老陶乾咳聲道:“我是來尋顧公子。”
顧射將杯中酒飲而盡。
“我想請顧公子幫個忙。”老陶道,“近日來有位許小姐請媒婆為她與少爺做媒。我尋人打聽過了,這位許小姐年輕貌美,知書達理,家裡又有間綢緞莊,是難得好姻緣。只是我家少爺羞澀,從未考慮過男女之事,難免搖擺不定。我想請顧公子念在與少爺相交場,勸勸他。”
顧射放下杯子,“你不是來請我說項。”
老陶愣。
顧射緩緩道:“你若真想讓陶墨答應此樁婚事,就不會來找我。”
老陶面色不改道:“何以見得?”
顧射道:“你明知,我絕不會答應。”
老陶無辜道:“我不知。”
顧射淡然道:“那你現在知道了。”
老陶道:“我可否問問緣由。”
“不可以。”顧射道。
老陶望著他,眼中充滿探究。
顧射面色自若,半晌才道:“因為我也還未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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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後發先至(八) 。。。
月過中天。
光落在枝頭,依稀纏綿。
顧小甲取了件披風來,蓋在顧射膝蓋上,“公子,夜深了。”
顧射手指在杯子上輕輕摩挲。
“公子。”顧小甲朝屋簷上屋簷下張望了好幾眼,“我剛才好像聽到你在和誰說話?”
“嗯。”
顧小甲瞪大眼睛,“誰?”自從顧射捱了板子之後,他就有些草木皆兵,唯恐眨眼,顧射又負了傷。他不止次提議要請幾個護院坐鎮,都被顧射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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