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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一段時間,江家的老爺子就會發作一次,指著報紙上的緋聞大作文章,說穿了不過是想孫子罷了。
其他的家人坐在一旁偷笑,不好明目張膽地拆穿老人家的想法,由著他去發洩一番,等罵夠了自然會休息,他們再遞上一杯熱茶讓他止止渴。
可是這一回老爺子真的動大怒了,連續罵了三個鐘頭還不停嘴,害得江家人的竊笑轉為憂慮,心想難道江邪他真的闖大禍了?
七手八腳搶過那張篇幅不大的報道,三顆腦袋擠在一起猛推猛瞧,繼而發出大笑聲。
“你們覺得好校?”
一聲怒喝讓江家老爸、江家老媽、江家小妹一致地縮縮脖子忍住到口的笑意,他的宣言可真是天大的笑話,有不吃草的馬嗎?
何況他歷年來的輝煌歷史罄竹難書,再豔再美的花兒都有一定的開花期,季節一過就謝了,根本不會再珍惜,何必擔心一則小小的愛情宣言。
八成是為了唱片做宣傳,隨便找個人炒新聞好增加銷售量。
“建國、月霞,你們生的好兒子,竟敢給我亂搞,他還要不要讓我抱曾孫?”哼!不肖子孫。
“爸,我們生你來養,他今天會這麼無法無天還不是你寵出來的。”江建國老實地說出心底話。
“忤逆。”江望八一柺子就要揮下。
江蔡月霞護夫可護得緊,“爸,打死了大的,小的會怨你一輩子。”
“反了,反了,你們一家大小聯合起來氣我是不是?我要修改遺囑。”老人性子一起就沒完沒了。
江家一口不過六個人,江望八早年和老婆白手起家,在外國人的土地上紮根生芽,費了三十多年時光建立江記棺材連鎖店,在美國的華人社會首屈一指,因為大部分人都用得到,還有人事先預訂呢!
二十年前由兒子接下棺材店的生意,如今擴充成企業型形態,每年要從大陸和泰國運來好幾噸上等木頭,平均年底總結售出二、三十萬口。
企業一大就想家族化,老一代的思想是希望長孫能延續傳統,發揚光大,讓更多人享用江記棺木,迴歸佛祖懷抱。
可是棺材在常人眼裡仍是一項忌諱,尤其是受過高等教育,剛由哈佛企管系畢業的孫子更難接受,不願往後一生都葬送在棺材裡。
於是乎,有了出走行動,在老人家未打消念頭前絕不回棺材……絕不回家。
反正家門口就是創始工廠,一口口等人來躺的棺材排成一長列,各種尺寸和材質應有盡有,不用擔心找不到合適的“家”。
“爺爺,我沒有惹你生氣哦!我很乖。”一個小人兒偎向江望八撒嬌。
“我的雅玲最乖巧了,爺爺疼你,我的財產全給你。”不留給那個小混蛋了。
“嘎?!”她聞言當場臉一白。“我還小,暫時用不到。”
“沒關係,留著、留著,遲早用得到。”他當是寶的直嚷著留給她用。
“是呀!遲早用得到。”哭笑不得的江雅玲訕訕然一曬。
誰用不到呢!爺爺的老本全投資在那棺材上頭了。
有時候她真恨起自己的名字,走在路上一喊“雅玲”有一半的人回頭應聲,在他們居住的華人社群,千篇一律是這個名字,好象除了“雅玲”就再也沒有其他中國字好命名。
好在一家子的名字都很俗氣,老爸出生時正好是抗日剿匪時期,所以“建國”、“必成”就成他和二叔的名字。
老媽“月霞”也很通俗,但在那個年代算是好名,至少比望八——王八的爺爺好聽多了。
至於叛徒老哥的名字就不能提,那是他心口一道深深的創痛,因此還被他第一個女友拋棄——當時他九歲。
所以呢,只能喚他安迪。
“你們呀!一個兒子跑到臺灣去當戲子也不管,真當他死了不成?”
“爺爺,哥是唱歌的天王耶!紅到所有的華人都認識他哦!”讓她在同學中亂風光一把。
江望八是嘴硬心頭樂。“像個娘兒們又扭又唱成何體統,咱們江家是少了他吃還是少了他穿?真是不像樣。”
“爸你還不是偷偷跑去賭城看他表演。”江建國小小的吐個槽。
“年輕人不務正業怎麼成,還是自家的事業最穩當,把他給我找回來。”他可不想老是對著一張報紙罵。
想孫子就直說嘛!幹麼拐彎抹角。“最近這幾個月死的人特別多,我得監督工人日夜趕工多囤些成品。”江建國率先宣告他沒空。
“死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