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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暗影中,顫巍巍地走出一個老家人來,把手連搖道:“使不得,使不得,宮主幹金之體,怎能輕易往外奔走,不若明日差人送信,請京裡舅老爺派人來接吧!”
宮裝少女—指階沿橫七豎八的死屍道:”你是說讓舅老爺來替我收屍?”
身子一扭,姍姍往房內走去。
老家人碰了一個釘子,伸頭向階沿看了一眼,嚇得全身一哆嗦,又巍巍地走到武繼光面前,顫聲道:“你護送宮主,有這把握麼?”
“把握?路途萬里,沿途仇蹤,誰敢說把握二字。”
“那……那不是很危險嗎?”
“與其坐著等死,不如死裡求生,在下也說不上把握二字,只是抱著教人救徹的心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只要武某留得命在,便還你一個活跳新鮮的宮主,如果不幸武某遇害,那就無話可說了。”
老人似為他的激昂語調所感動,含著二泡熱淚,顫聲道:“那麼老奴,馬……馬上套車去。”
繼光目住老人家那副佝僂的身影,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慨。雖然他還不知道這位宮主是一位何許人,但有這麼多俠義道和他有交情,諒來是個好官,究不知如何得罪了川中五鬼,竟落了如此的一個下場。
昔日鐘鳴鼎食的王府,今天只剩下了一個纖纖弱質和風燭殘年的老家人。
約摸過了半個更次,宮裝少女已從房中走了出來,一手提了一個大包袱,一手拿了—支一尺多長,四指來寬的亮藍玉劍,送到武繼光手中道:“承壯士高義,小女子無以為報,就把這柄傳家玉劍,送給你吧!”
繼光推辭道:“這個如何使得?”
宮裝少女慘然一笑道:“寶劍贈烈士,紅粉送佳人,壯士得此利器,正好用得著。”
繼光接過五劍,暗中窺笑道:“這宗裝飾品,一碰就斷,還說是利器呢!”
輕輕用指一彈,錚然聲響,竟然堅硬異常,當時也無暇細看,隨意往腰間一插道:“宮主,是不是現在就走?”
宮裝少女又是一陣苦笑道:“難女莫丹鳳,以後請壯士再莫喊我宮主了。”
繼光默然點頭,扶著她,緩緩向門外走去。老家人早已替他們把馬車套好。那是一輛極其豪華精緻的香車,套上的兩匹馬,也頗為健壯。
扶著宮主,坐進車廂,老家人又嘮嘮叨叨叮嚀了一番,方才長鞭一丟,拍的聲響,打馬登程。
且說武繼光碟機車出城,循著官道北上,走不到數十里,已發現仇蹤,但他此刻已抱定破釜沉舟的決心,仍是不理不睬,繼續前趕。
突然,一陣急驟的馬蹄聲響,兩匹駿馬,由後急奔而來,擦著車轅,一閃而過,馬上坐的是兩個勁裝佩劍的江湖漢子,目光炯炯,朝著宮主坐車一瞥,驟然面現驚容,一夾馬腹,疾馳而去。
繼光一見這情形,心頭暗覺吃驚,暗忖:“前面仇蹤已現,恐怕難以保全了。”
但他此刻有進無退,猛地長鞭—抖,拍地聲響,兩馬一陣長嘶,八蹄翻飛,速度陡地加快。
如此又趕了有頓飯時間,已來到一處林木濃密的矮山之下,四顧茫茫,荒僻已極,繼光暗暗摸了摸腰間寶劍,長鞭—卷,拍:拍!又是兩鞭,暗想:只要衝過這座荒林,前面便有人煙驀然,林中一陣狂笑聲起,衝出十幾匹快馬來,哈哈狂笑道:“小子,就憑你這個德行,居然做起護花使者來了,今天你就認了命吧!”
繼光一驚之下,猛地把馬一勒,那馬奔跑正急,經他猛地一勒,噓聿聿,一陣長鳴,陡地人立起來,蹬,蹬,向後連退了七八步,方才把衝力卸去,尚幸道路很寬,沒有把車弄翻。
這時,十幾匹來騎,已四面敞開,把車圍住,一個手執旱菸杆的精瘦老者,菸斗向他一指獰聲道:“娃兒,你是哪個門派的,膽敢打傷川中五鬼旗下的川南三鼠,又劫走莫老賊的女兒,哈哈,我說你呀!太不知死活了!”
繼光緊咬雙唇,斜睨了他—眼,錚地長劍出鞘,從車輪上站了起來,雙目炯炯注視著四面蠢蠢欲動的群兇。
老者哈哈大笑道:“現在舍她而去,或可保全蟻命,若圖反抗麼,那就死得更快啦!”
繼光長劍一震,怒吼道:“究竟是你死,還是我活,現在還說不定。”
老者猙獰地一陣狂笑,旱菸鬥揮了一下,正待發動攻勢,先前在途中遇見的那兩個江湖漢子,突然走到老者耳邊,說了幾句,老者陡地面現驚容,閃著一雙鼠眼,神色緊張地朝宮主所乘的香車一瞥。
驀然把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