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第2/3 頁)
讓他們變回以前那樣站在陰暗處、見不得光、眼中只有皇家的儀鸞司護衛。
“……”
想到這裡,白朮算是徹徹底底明白了,與此同時,她只覺得整個人都涼颼颼的,寒氣一個勁兒地從腳底往上冒——在來到這裡之前,她也曾經在自己的上司面前裝傻充愣,假裝好像自己並不知道對方將她做的事情的功勞搶去——她並不在意這個。
但是現在,她沒想到,天德帝想要糊弄他們,讓他們不要那麼在意的,居然是他們的命。
伴君如伴虎,當真不是說著玩兒的——面前這人當初能將他們錦衣衛捧得有多高,一個不高興了,就能將他們摔得有多狠,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甚至不願意想一個稍微站得住腳的理由來哄騙一下他們,就好像他知道其實就算不怎麼用費心思,他們不敢也不會反抗他似的。
白朮低著頭,滿臉麻木地聽著天德帝教訓他們數落他們的不是,正發著呆呢,忽然便感覺那身著龍袍的人如同一陣風似的刮到了自己的面前,站穩了,忽然彎腰在她身上不遠不近的距離嗅了嗅鼻子,那教訓人的話頭忽然一頓,十分具有跳躍性地問道:“受傷了?怎身上這麼濃的血腥味?”
“……”
白朮被嚇得差點尿出來,身體猛地緊繃起來,抬起頭,對視上天德帝那雙疑惑的雙眼,又猛地低下頭去,腦子裡嗡嗡地亂響,一會兒糾結這是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好機會,再一會兒又糾結現在這天德帝瞧他們正不爽,再出個這種破事指不定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猶豫老半天,最後木著臉扯了扯唇角道:“回萬歲爺的話,方才在查西決二皇子的時候出了點簍子,卑職生怕引出禍端誤了大事,只好用繡春刀弄傷了自己才得以脫身……”
天德帝聞言皺起眉:“你也真下得去手,流不少血吧,這味兒重得……”
“……”
對,要不怎麼說女人是天生的戰鬥種族呢,每個月流那麼多血還死不了。
順便……老子一路走過來也沒人說我身上“味兒重”,怎地就你鼻子和狗似的,錦衣衛正指揮使的位置您自己來坐得了?
見白朮不說話,天德帝也不嘮叨了,叫了人給都尉府送去些止血藥,又莫名其妙地將雲崢的俸祿扣去大半年,琢磨了下又說讓王睿回來不用去都尉府了,做出這麼一系列兒戲似的決定,最後大手一揮,意思是讓都尉府藉著輔助大理寺繼續查這個案子——注意,是輔助。
他們又成了君公公手底下打下手的臨時工了。
不過好在,這事兒似乎就算這麼定下了——他們想象中的那些個腥風血雨,居然並沒有來,真正似乎受了罰的就雲崢一人,王睿走了,都尉府錦衣衛正指揮使位置虛著,現在指不定又有多少人正眼巴巴地盯著這塊肥肉。
白朮他們四人走出御花園時,不由得面面相覷總有些個劫後餘生的感覺,一路沉默不語走回了都尉府,這才發現都尉府門前的豹韜衛都撤了,剩下一群在職錦衣衛一個不拉地等在院子裡探頭探腦,見白朮他們一根汗毛也沒少地走著回來了,紛紛是露出了一口鬆了氣的模樣,有一擁而上地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問這問那。
這時候,不知道是誰抓了白朮一把,將她往外扯了扯,她踉蹌著被拖出人群,抬頭一看這才發現是十八,這傢伙鬼鬼祟祟地壓低了聲音:“方才你們回來之前沒多久,你男人來過,又走了。”
“誰?”白朮下意識反問。
十八撇撇嘴:“君長知。”
白朮一愣:“他來幹嘛?”
“不知道,跟咱們要了些卷宗,說是萬歲爺的意思,因為他有口諭呢,咱們就給了,說是好像接下來那個案子咱們跟大理寺一塊兒查?”十八摸了摸下巴說,“不過我怎麼覺得他也不像是來拿東西的啊——”
這邊十八話頭剛一落,那邊便看見大理寺主薄慌慌張張地進來了,越過門檻一抬頭看見滿院子呼啦啦一大堆身穿飛魚服人高馬大的錦衣衛忽然安靜下來齊刷刷地擰過腦袋瞧著自己,像是嚇傻了眼似的,也不敢走近,往門邊一站:“咱、咱家大人說,讓那個,那個編號二十八的回來了,到大理寺一趟去。”
於是在場的剩下二十七張臉又齊刷刷地轉向了白朮。
白朮滿臉莫名其妙:“叫我幹嘛?”
“不知道呢,咱們大人吩咐了而已。”主薄想了想,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愣是一挺腰,“大人說了,現在都尉府輔助大理寺查案,他要人,你們只管送過去,若是不送,只管走著瞧。”
這邊紀雲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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